工藤新一起先想直接去FBI的酒会上找灰原,让她跟自己一起离开,但是这个想法被美和子劝阻了。
“你如果那么做,就是在向FBI发起挑衅,要么你是准备留下和他们一起庆祝等结束吗?”美和子苦口劝说道。“关键是现在后续的情况未知,完全没必要如此,别忘了你的伤可是刚恢复没多久呢。”
工藤新一听完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宴厅。回到了家中,他先是上楼到书房里把白天发生的新案子的细节梳理了一番,根据现场的痕迹、地理位置、受害人的社会背景等预设了几种可能,然后试着将信息填入进逻辑推演的线路图中。等完成后,发现灰原仍旧没有回来,于是又心烦意乱的拿起桌上一本夹着笔的书,是灰原正在读的关于生命与时间的讨论。看了两页发现自己完全读不进,并且想的是——如果他想知道灰原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抱以怎样的想法来看待生命与时间的关系,他大可以直接问她。而不是只配像这样把她当做一个谜团般,通过各种细枝末节的痕迹去窥探、去推断,她内心的大门对自己应该是敞开的才是。于是他放下书,回到了卧室。然后毫无疑问的,他看到了她的手机。突发奇想的,他走到灰原的妆台前,打开了抽屉里的盒子。
那枚戒指正躺在其中,而她近些时常爱佩戴的双排珍珠项链正抓在自己的手中——
这串珍珠项链原本是他妈妈有希子的,那还是他们在美国的时候,有一回他妈妈邀请他和灰原从加州到纽约来看望她和爸爸,因为很偶然的缘故送给了灰原。当时他们根本还没有订婚,在加州才不到半年。灰原在收到这个礼物后就把它收了起来,一直没有怎么佩戴。上次灰原把手边他买的首饰处理得所剩无几,倒是这串项链因为是他妈妈送的缘故幸存了下来,到现在只要灰原需要出门,和它几乎就是形影不离……
工藤新一放下了珍珠项链,合上抽屉,又走下楼来到客厅里。他先是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然而从转针中发出的嘀嗒声使他觉得时间过于漫长,也越发焦躁不安起来。终于他坐不住了,心焦的踱来踱去,双手的指关节在他不时交叉着紧压下哔剥作响,不时再望一眼墙上的钟表看看又过了多久。
终于,他听到了高跟鞋踩出的声响,接着大门打开了,他赶忙走上前去。
宫野志保一进屋便看到他一脸急切然而立刻又变得惊讶愤怒的模样,已经知道他要说的话了。她边走进来边说:“抱歉,我到FBI那边去了。酒会很精彩吧,过得愉快?”
工藤新一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气就开始往上涌。她穿着的是条低领口的挂脖黑色长裙,而在他今天出门时,她身上分明是套香槟白的西装款套裙,卷发也是明显重新打理过的。除了此刻这件美丽但暴露的裙子,引起他注意的还有垂在脸颊两侧过分耀眼的耳坠,脖颈上倒是空空的,但是腕部配有手链。她没有这条裙子,也没有这套首饰,是什么原因使她在今天之内突然购置了这些,盛装去参加FBI的庆祝会?看她变得微红且还散发着酒精气息的脸颊是还喝了不只几杯的酒,而此刻她的眼波间还隐隐流转着一股可怕的闪烁着愉悦的光辉。这背后可能发生的某种变化根本不用仔细琢磨,他就像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样,觉得心凉。
“我知道,兰一跟我说,我就明白了。园子她……”他说,急忙上前去握她的手,结果被她迎面走过了几步,给错了过去。
“灰原,我……”
他见她一直走到沙发跟前,把手包扔到上面,背对着他站定了一会儿。突然她转过身,半扬着脸望他,微微皱着眉。与其说是在望,又不如说是在扫视,像机械光照一样从上至下的检测着他的周身。
“我等了你很久,灰原。”工藤新一顿了顿,上前又说,“你今晚在FBI那边是怎么度过的?”
“关于我具体是吃了什么点心,喝了什么酒还是聊了什么话题?”她问,腔调中又带上了讥讽的意味,跟平常轻松的调侃不同。“名侦探居然也会对这种无聊的细节感兴趣呀。”
“那是因为我在害怕。”不同与以往维护面子,他径直开口道。
“害怕?”她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做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并随即还带上了一个令他既恐惧又愤怒的笑容。
“我怕我们之间会出现什么插曲,那对我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灰原,”他轻轻唤了她一下,走到她跟前,口吻小心且保证地说:“我今天,并没有跟兰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启料宫野志保眉头一扬,以无辜且惋惜的眼神望过来:“那就太遗憾了,要知道,「没有什么是能使你幸福更令我快乐的了」!”她重新使用了一遍她今天向铃木园子和毛利兰说的这一句,说完目光炯炯的又强调道:“你这样痛苦,我很难过!”
“我是不开心,但不是因为这个。”他说,带上恳求的口吻,“我想说的是,我和你是命运共同体,如果你有任何的想法,都不可以不顾及到我。”
“名侦探先生是吓坏了,在担忧我会把这笔账单扔给你承担吗?”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