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来美国已经六年了,这些年他过得称不上好,也称不上不好。他不仅恢复了成人身体,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还完成了学业,毕业后还短暂的做了一段时间的专职写作,但是发现如果自己是像父亲一样以此为职业将会失去动笔的兴趣,因此他果断提交了辞呈,又重新去进修了法律专业。现在他又做回了侦探,比年少游戏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方向。不过他心底还是有遗憾,工藤新一觉得这将是他内心深处永远的伤疤——毛利兰。
那还是与组织大战后的六年前。当时aptx4869的资料缺失严重,解药制出无望,他在痛下决心后用变声器给他的青梅竹马兰打了最后一通电话,不理她的哭问只叫她别再等他,还编了好些绝情的借口。而在他到了美国后,竟得知FBI刚刚奇迹般找全了资料,就在他打完那通电话的不久后。
恢复了少年模样的工藤新一自然是想过赶紧去找毛利兰解释求和,但是FBI的说辞让他很快又再次犹豫退缩了。组织并不能确定已经被消灭干净,很可能还有余党藏匿,何况他又不比以往,前不久刚斩钉截铁地让兰不要等他,是不能三言两语敷衍过去的。总之他最后没有回去解释,接受了这个现实,而在他大二时又得知兰和新出医生确定了恋爱关系,于是这段青葱的年少情感就这么成为了过去式。
工藤新一虽然是以很平静的姿态接受了这个变局,但是不意味着他是真的随性,相反他痛苦了很久,对他的心态影响也很大。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心动的青梅竹马相行渐远、终成陌路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个被命运玩弄的傀儡。若是拼死与组织战斗只落得如此结局,他又何必追求正义,甚至将其作为人生的信条?工藤新一至今还清晰的记得他当时内心像被火烧的痛,以及快要恨尽天下苍生的怨愤。
不过看着自己身旁同样是恢复成宫野志保成人身躯,与他一同来到美国的灰原,使他想起了自己曾许下的——「在这荒诞不幸的命运中守护她」的承诺,像一股强劲的力量注入到体内。在又想到黑衣组织还没有完全消灭尽,低落的状态于是重新振奋了起来。
洛杉矶是仅次于纽约的美国第二大城市,工藤新一的父母工藤优作和有希子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这置了产业,作为他们长期定居美国的居所之一。工藤新一就是在这里过着他的海外生活,在得到FBI可以不受保护约束自由生活的许可后就搬回到了这里。
工藤夫妇有些不明就里,为何他们的独子一定要前往加州而不是和他们一起呆在纽约,却也没有过多追问情由。在夫妇俩眼里,还有他们所有的亲友看来,工藤新一都是个令人放心值得骄傲,而且聪明独立的优秀孩子,适度的自我调节和自由的空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从他小时候夫妻俩就是这么做的,便只是叮嘱了几句由他去了。
发生的这一切宫野志保都看在眼里,她不仅是看着,而且还参与其中。与工藤新一波动的调整的状态不同,她以一贯沉静的、稳定的、内敛的状态度过着这些岁月。很难看到她会做什么大的改变,或者十分强烈的情绪起伏。这些年她在原来完成博士学位的导师的推荐下又进行了新一轮的校园研究生涯,然后进了研究所里从事生化研究。
成年模样的宫野志保在褪去了“灰原哀”时期的婴儿肥和童稚恢复成了高挑的青年女孩外,最大的变化竟然是她原本偏浅的棕发变成了自然的深棕,倒是更有些亚洲人的模样,爱笑了些,打扮上也更加偏生活气了些。
在刚到华盛顿的那个极其特殊的时期里,FBI安排他们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原本就对她不放心想要照顾她的工藤新一自然是不假思索的接受了这个安排,而在日常相处中工藤新一又好像是在某个莫名的瞬间突然发现了她的这些变化。尤其是他们需要和FBI等其他人打交道的时刻,工藤新一有意识的会注视她,她的模样和脾气都令他更加感到与自己格外的亲近以及舒心,他甚至都快忘记了她还是个混血,而仅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普通亚裔。他感觉心里的一处被烧毁的焦土在被重新滋润着,焕发出新的生机。
当工藤新一有天对她说,觉着她现在的深棕发比原来的浅棕色更好看时,宫野志保只当他只是嘴边说的玩笑,便回道她更喜欢自己小时候的发色,要去染回原来的样子,结果被工藤新一一脸正色道:“可是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更好看些。”他说着,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窘迫。
“你知道嘛,工藤君,这种说辞倒是有点‘友善’在内了,真是意外呢。”宫野志保带着近乎看不见的笑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对的话呢,”工藤新一急切的说,“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很好看……”
“喂,我就要去洛杉矶了。我希望这不会破坏我们的现状。”他又说。
“那么,如你所愿,”感受到了眼前之人的焦急,含笑的脸故意偏到一旁去看别处,“我到加州参加学术会议的时候就来看望你。”
“可是我想天天见到你,像现在这样,我想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