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飞尘无奈,只习惯性弯腰将眼前的人儿抱起,将她放在椅子上。
一边答着:“这边关苦寒,物质自是短缺。不过想来,只要你一踏出我这沐府,白樱便会将上等的衣袍、足金的发簪递上了吧。”,一边从柜子里找出药箱,半跪于姜音身旁,替她将手上的伤包好。
“你是说,白樱此刻就在外面?”姜音兴奋之余,又拉动了手上的伤,嫣红侵出白纱。
明明瞧得出沐飞尘是在生气,姜音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发笑。姜音从前便知晓,沐飞尘历来便不喜白樱,皆因他是云霄的贴身小厮。哪怕知晓云霄喜欢的另有其人,沐飞尘却还是要醋。
眼下见此,姜音忍不住嬉笑。
沐飞尘皱了皱眉,手上用力拉住了她受伤的手,语气微怒,“别动!”,待包扎完,他便开始收拾药箱,“与其开心,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瞒住他,你的身份。”。
姜音挑眉,满脸挑衅:“瞒不住又如何?”
沐飞尘将药箱放回,背朝着她语气严肃道:“我没在与你玩笑,阿音。”
“白樱不是你阿兄的人,而他背后之人上一世也根本没死!在你与墨子仟同归于尽后,我曾亲眼所见,那人就隐于霞梧巷之中甘做一个学堂夫子。”
姜音此刻才不得不正式起来。
白樱背后之人,只有云霄的义父——云彧。
若说姜音这个圣女是烨琅的女神,那云彧便是南月的神明。
甚至于,云彧比她更像一个天神。
南月国,立国区区百年,如今却能与北临、西凉、东梧三大国平起平坐。追根溯源,皆在云彧。
最初云彧与南月始皇结伴四处征战时,就有传闻,云彧于战场之上可召天雷,故而屡战屡胜,最终成立了南月国。他本可直登皇位,却将这位置让给了南月始皇,仅领了国师这么个并无实权的职位。
始皇时常惴惴不安他功高盖主,抢夺自己的国君之位,为此云彧一直未曾娶妻。
第二任皇帝万泰帝即位时,云彧已是花甲之年。
众臣开始舍不得他那召雷之术无所传承,故而群臣上书,皆言国师此等功臣怎能无后,纷纷跪求万泰帝指婚。
万泰帝被逼得无可奈何,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云彧出了面,直言:世间何女可配为我妻也?
而后认下了年仅十岁的永安侯之幼子司马承为义子后便开始了闭关。
众臣只觉得国师绝技后继有人,便不再言语。永安侯则是兴高采烈的将小儿子司马承送入国师府。
万泰十五年间,北地动荡不安,司马承出国师府,自请战,前往北地镇压,一去便是二十年,回京后被封勇战侯。司马家一门两侯,一时间风头无两。
万泰三十六年,万泰皇帝驾崩,其嫡次子十六皇子继任,号仁德皇帝。
仁德二年冬季,司马承因长年征战,旧伤复发,急急得便去了。众人感叹,司马承多年以来的功劳。又念其死因与始皇帝如出一辙,皆是长年征战,护一方百姓,旧伤复发而去,故仁德帝在其去后追封司马承为勇战公。
仁德三年初春,在勇战公大葬之后,大家才浑浑噩噩的想起,国师,又无后了…
一时间,奏折如同漫天雪花般堆在大殿之上。
仁德帝被吓得躲到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彼时已有孕三月,正是不适之时,瞧见仁德帝这般无用的样子,心中不免火起,险些伤了身子,便让仁德皇帝去求国师,心中想着,只要别来烦她,去哪都不重要。
于是乎,仁德帝每天开始变着法儿的去求国师,云彧烦不胜烦,只好答应再收义子。还瞧中了皇后肚子尚为成型的孩子。
仁德三年秋,皇后诞下一名皇子,取名成玉。约定五年后送入国师府。
因害怕勇战侯之事再发生,仁德五年,国师又收了一名翰林之子为义子。
众人见此,纷纷上赶得将自己的儿孙送往国师府,只盼着入了国师的眼收做义子,习得绝学。
直到仁德二十六年,云彧带回一名三岁乞丐,认做义子,排行十三。此后,国师不再认子。
这三岁乞儿便云霄。
仁德三十七年,仁德皇帝驾崩,云彧二义子墨成玉即位,改年号为景康。
百年左右的时间,南梁皇帝已是第四任,可云彧仍旧屹立不倒,加之这些年收养如此之多的义子,导致其国师府盘根错节,树大根深。
时至今日,当初的传言:南梁始皇帝为天神下凡,为的是拯救百姓脱离苦海。
老百姓们早就忘得是一干二净,只知道一百三十几岁的国师云彧才是那个下凡的天神。
世人对国师之敬仰,臣子对国师之惧怕,都使得墨成玉心之戚戚,这种感觉在他借助云彧之手坐上皇位后更甚。
由此,南月朝堂分为两派。
再后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