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疑人闯进店里,刚好赵先生在招待贵客,担心出意外,才叫咱们出来看看,您看……”
王珏装得跟真的似的:“我是来找朋友的,还没等到人,就看到你们凶神恶煞的冲过来……怎么,想连我一块揍?”
黑衣打手仗着有靠山,在这一片从来横行霸道,可他再蛮横也不敢在王珏面前耍威风,赔了半天笑脸,直到王珏大发慈悲地挥手放行,这才带着一帮大水冲了龙王庙的小弟忙不迭退出去。
耳听得脚步声去远了,王珏猛地松了口气,三步并两步抢到岔路口:“你们没事吧?”
“岔路口”是个死胡同,极其狭窄的空间里躲了三个人。薛兰泽一只手插在衣兜里,淡定的仿佛只是在戏剧学院校园里溜了个弯。风篁撕开杨帆肩头被鲜血染红的布料,刚瞥了一眼,眉头已经死死皱紧。
偏偏那姓杨的不懂看人眼色,还在不知死活地嚷嚷:“没事!叫那帮王八羔子有种回来,老子跟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话音未落,他只觉肩头伤口被什么蛰了下,“嘶”地闭了嘴。
风篁的冷笑掐着点响起:“不是说不疼吗?”
杨帆咕嘟着嘴,不敢吭声了。
风篁嘴上发狠,瞧着那条七分长的伤口,终究有些不放心:“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姓杨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新一轮撩虎须:“我不去!不就是划了道小口子?回去拿酒精消毒,随便包扎下就好了,去什么医院!”
风篁额角青筋疯狂乱跳,只觉得对上这小子,三十多年的涵养都快耗光了:“你到底去不去?”
杨帆很有骨气地别开脸:”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去就不去!”
风篁于是不再跟他废话,薅着这小子衣领使了个巧劲,将他整个人扛上肩头。
杨帆:“……”
围观的薛兰泽和王珏:“……”
风篁老师威武!
杨警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当成沙包扛上了肩,他被硌得难过,胃里翻江倒海,手脚还在胡乱扑腾:“放我下来!你看你像什么样?老子的形象都没了!”
风篁冷冷回头:“你跟谁老子呢?”
杨帆偏过脸,对上他近乎森冷的眼神,登时怂了:“……你是我老子。”
王珏突然问薛兰泽:“薛律,吃瓜子吗?”
薛兰泽一点不跟她客气,从她手心里抓了把,嘎嘣嘎嘣地嗑了。
在吃瓜群众们的目送下,乖顺服贴的杨警官就着扛沙包的造型,被乖乖塞进车里。下一秒,白色未来睥睨无双地分开夜色,往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去了。
薛兰泽终究不放心,一路跟在后面,直到听值班的老医生说,姓杨的没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伤口倒是不深,不过……”老医师一边缝合伤口,一边推了推老花镜,趴在杨帆肩头仔细端详,“这是刀伤吧?被谁砍的?遇上抢劫了?”
杨帆正没好气,随口道:“不是抢劫……树枝划的!”
老医生有些狐疑:“树枝划的伤口能这么平整?什么树枝这么锋利?”
杨帆眼珠滴溜一转,突然指住风篁:“就是他干的!他跟我吵架,气急了推了我一把……然后我肩膀就成这样了!”
风篁:“……”
这可真他妈是人在一旁站,锅从天上来。
薛兰泽和王珏谁也没有帮腔的意思,往墙角一靠,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只见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老医师对风篁进行了漫长而又不厌其烦的说教:“……现在的小年轻,就是没轻没重,开玩笑也要有分寸!今天是划了道口子,明天是不是就要人命了?做事这么瞻前不顾后!”
风篁当了半辈子诲人不倦的人民教师,谁知就因为交友不慎,自己也沦落到被人数落的地步,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好容易老医师数落完了,开了单子让杨帆打点滴,姓杨的嫌麻烦,还想中途开溜,被风篁薅着衣领揪了回来。
姓杨的被摁在病床上还不老实,变着法地作妖:“就一道小口子,缝都缝完了,不用打点滴吧?”
风篁皮笑肉不笑:“树枝划的口子,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大半夜又接到你的求救短信!”
杨帆自知理亏,冲他龇出满嘴闪瞎人眼的小白牙:“您这不是……咳咳,能者多劳嘛!”
风篁被他气笑了:“能者多劳是这么用的吗?!”
杨帆总觉得这人碗口大的巴掌下一秒就要拍上自己脑瓜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终于说了实话:“又是缝针,又是打点滴,得多少钱啊?医保能报销吗?我还欠着你五十万呢,万一还不起,不得得卖身还债啊?”
风篁多看他一眼就青筋乱跳一回,眼不见为净地偏开头,对薛兰泽客气道:“麻烦帮我盯着他,我去缴费。”
薛兰泽看了一出大戏,心情正好着,笑眯眯地说道:“放心,有我盯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