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某个可能,程十鸢看向苏大娘,道:“那屠户家是否也有个读书人?”
“对啊,”苏大娘还未发觉出什么不对来,“说来你们以前还见过,不过后来便没什么交集了......”
但是苏大娘总归是养出了个秀才来,这么多年下来,总归是学着点东西了,越说就越觉得不对劲,她握紧了拳头,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你是说.....有人想害苏明,那人还是张屠户家的?”
“这倒是未必,这么做太过明显,不可能没人怀疑,不过倒也不能草草排除这个可能。”程十鸢淡淡道。
虽然程十鸢这样说,苏大娘也还是小声念叨着:“张屠户家的小儿子也是秀才......”
苏家当家的可没有苏大娘这么好的脾气,一听这话,瞬间坐不住了,放下还未夹菜的筷子撩起袖子就要往外面走。
“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去。”
“你干什么去!”苏大娘立刻扭过头,大声呵斥道。
苏家当家的叫苏放,年轻时候也读过书,但是没什么成就,连个县试都没过,好不容易家里出了个秀才,可不得好生供着。
现在苏放得知儿子极有可能是被那张屠户家陷害的,哪里还吃得下饭,但听妻子如此劝阻,也只能止步。
“肯定是张屠户干的,他最是熟悉苏明,出事那天还是在他的摊位上,一定是他做的手脚。一个正常人都知道没有确切的证据不会随意声张,他倒是好,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是苏明偷的钱,一定是早有预谋!”
苏放这话一出,苏大娘也不说话了,她紧了紧手里的拳头,抬起头求助地看着程十鸢。
苏小宝年纪小,但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他早就听过大哥的事情,大哥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他看了眼眶红红的娘亲,紧了紧牙关,“程姐姐,求你帮帮我大哥!”
程十鸢没被紧张的氛围影响丝毫,一脸平静道:“苏明现如今是在三原县还是在西安,亦或是在咸阳?”
“在三原县,在三原县的。”苏大娘急急忙忙道:“省里那头说,凡是涉及到和考试有关的,全都发回县里审查,省里的人手被调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程十鸢不在乎省里的人手被拿去做了什么,只要苏明这个人在三原县就好办了,她不仅用不着舟车劳顿上吐下泻,单看这里到县衙,断然也用不了多少时辰,时间短,发生变故的可能总归会小些。
“那人证和物证可都是跟着一道回来了?”程十鸢又问。
苏大娘猛地点头:“对,都在衙门。”
既是如此,那就好办了,程十鸢放下手里捏着的茶杯,反正她也吃不下,好几天没吃饭,胃口都小了,她当即提出要去衙门查证。
如果苏明是被陷害,那张屠户必然是一个突破口。
一听程十鸢要即刻动身,苏家三人都不淡定了。
“现在就走吗?”苏大娘跟着起身,“那我去收拾东西。”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程十鸢婉言谢绝,她已经有打算了,既然可能会用到系统,那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苏大娘听程十鸢要独自前往,担心得不行,也不管收拾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用干净的衣角擦了擦手,赶忙拉住程十鸢的双手:“你一个姑娘家的,太危险了,我得和你一块去。”
“对啊!”苏放也插话道:“让你苏大娘陪着你一道去。”
想到先前程十鸢在苏家人心目中的形象,她试探地说道:“人多容易被察觉。”
果然,程十鸢话音刚落,苏家当家的立刻噤声,苏大娘也立刻不吭声了,像是想起什么,她转过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程十鸢:“这些银子你拿去用,路上总要花些钱的,女孩子总不能骑马吧。”
苏大娘这是同意了?
程十鸢微一发愣,双手接过递过来的钱袋。
但还没等程十鸢高兴,她猛地反应过来,听这意思,原主会骑马?
大事不妙!
但程十鸢面上丝毫未见慌张,她抿了抿唇,思绪乱飞,看样子她得找时间让人教教该如何骑马。
决不能让人发现,她是假的程十鸢。
程十鸢刚走到门口,却见苏大娘追了出来。
“苏大娘,可还是有事?”她疑惑出声。
“十鸢,若是你能将这次的事情处理好,”苏大娘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那二十两银子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了。”
说罢,还塞给程十鸢一包热乎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这是用荷叶包裹着的,荷叶外面,还有一根十字形状的草绳绑着,乍一瞧倒是看不到内里,不过,空气中飘荡着和方才桌上一样的味道,大概是刚才所有人都没动的烧鸡。
该说不说,这苏大娘还挺心细。
须臾,程十鸢还未拿稳那块烧鸡,苏大娘又摇摇头,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