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沈月彤的心脏随着哭声紧张地跳动着,一度紧张到短暂地忘记了呼吸,反应过来时,已经牵着辽喻循着哭声走了好久。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浓雾的存在影响了判断力,沈月彤察觉到事情的异常,按道理来讲,那柳年的声音与他们的距离应该很近,可能也就三四米的距离。
但是,两人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了少说也有百十来米,却始终没有碰见柳年他们,这种异常瞬间让沈月彤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那哭声真的是柳年的吗?”她轻咬着大拇指前端,低声喃喃,“如果从一开始那声音就不属于柳年,而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使出的诡计......等等,若真是这样,那柳年他们又在哪里?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听到她的猜测,辽喻倒是不紧不慢,打消她的疑虑:“那声音百分百是从柳年喉咙里发出来的,别被这白雾诱导了,它是故意将我们几人分隔开,想得越多越容易被它抓住内心的柔弱。”
沈月彤渐渐安心,撩起眼帘,明媚的眼眸凝视着辽喻:“你对这白雾颇为了解嘛?这不会是你弄出来的吧?就像在梦里那样。”
辽喻的大手猛地按在她的脑袋上,力度适当地摇了一下,说:“为什么?这样做对我既无好处还会惹你生厌。还是说......”他向沈月彤倾身,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甚至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鼻息,“你从未信任过我。”
“哪、哪有,你、你离得太近了。”沈月彤推开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谁让你总是神神秘秘的。”
辽喻收回手,转动脖子,看了眼白雾茫茫的四周,视线定在某处,又说道:“放心吧,这白雾只是干扰,不会对人造成实质性伤害,有齐奥在她身边,问题不大,不过能让柳年闹出那么大动静,他也算是失职了。”
这家伙还在淡定地发表自己的见解,什么失职不失职,“你别忘了我们出发前答应过的,保护好柳年也是我们的责任。”
“诶?”辽喻惊呼。
沈月彤对他的反应已经无所谓了,也懒得再翻出之前的话来反驳,大概率也反驳不了,认了:“我们还是先找到方法和他们汇合吧。”
两人又在浓雾中走了许久,手伸出去就会被浓雾吞没,辨别不了方向,也看不到一点人影,稍有不慎还可能踩空摔个浑身伤,这不,沈月彤一个没注意,脚踩空了,脚脖子一下子就崴了,疼得泪水都出来了。
“这地方怎么还有个坑啊,坑死我了。嘶......疼疼疼......”
辽喻蹲下来检查她的伤势,脚腕处肉眼可见的红肿了,二话不说把她抱了起来:“别动,我带你去处理伤势。”
方才还迟钝地找不着方向的辽喻,此时此刻却跟回自己家似的,轻车熟路......回自己家?!如果梦里和这里完全一致,他的家真的就在这里!
沈月彤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问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嗯......”他犹豫了两秒钟,很干脆地回答,“没有,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那你是怎么找到正确的方向的?”
“正确的方向?”辽喻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只是在随便走,总能走出去的。”
......沈月彤无话可说,这家伙可是路痴啊!她已经开始不抱希望地祈祷有人能主动找上他们,然后好心地为他们引路,结果没过多久,还真让他给随便地走了出去。
在车前踌躇的柳年见到两人出来,兴奋地挥舞双手,又见辽喻公主抱那样抱着沈月彤,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呐呐,月彤姐姐你们两个进展好快啊。”
“什么进展,我脚扭伤了行动不便他才......”
“我懂我懂。”柳年反应过来,“什么?你脚伤了?怎么回事,疼不疼?肯定很疼吧,没事没事,我是医疗兵,这时候就该我上场表演了。”
她这话赶话,密集得让沈月彤没法接,还没出声,她又转头跑去后备箱那里取药箱,一会儿又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麻烦你把月彤姐姐放在车座上。”柳年指挥着辽喻,沈月彤屁股刚坐稳,柳年又开始密集输出,“等会儿会有点疼,你且先忍忍,但很快很快就不会疼了,我的医术很好,奶奶他们经常夸我......”
在她说话期间,沈月彤直接经历了一瞬间的钻心蚀骨般的疼痛,额头疼得直冒汗,这哪里是有点疼啊,这程度但凡再多一秒,沈月彤直接昏厥过去,但挺过这一瞬间后,痛感全然消失,脚脖处恢复如初,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
“好了,月彤姐姐,你下来活动活动。”柳年抱着药箱,笑嘻嘻地看着沈月彤活蹦乱跳。
“厉害啊。”沈月彤竖起大拇指,“一点事儿都没有了。话说你当时崴脚为什么不直接自医?”
柳年掰着药箱的盖子,笑眯眯地:“嘿嘿嘿,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