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初一走,祝骄顿时觉得常琼扎眼了起来。
偏那常琼不知是不是因为邻桌空了,竟转头与她搭起了话。
“仙子从两界山而来,天界的酒食可还合你的口味?”
祝骄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道:“远不如两界山。”
“……”常琼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会如此说,一时有些接不住话。
按照常理,抛出这样的话是断然不会有什么岔子的,对方怎么也该客套几句。
倒是另一侧的皓微轻笑了声:“不知山中有何珍馐,能得仙子这番赞誉,若有机会,本君也去尝尝?”
祝骄连忙求助:【两界山有什么好吃的?】
时午:【不知道。】
【……那虚因平时都吃什么?】
【原著没说。】
祝骄扶额。
敖厌意味深长地道:“巧了,本君有幸尝过两界山的鱼。”
祝骄抬头,内心虔诚地祈祷着。
然而——
“又酸又腥,又苦又涩。”敖厌毫不留情地抨击道。
祝骄捏拳。
呸,死拆台的,就知道他会实话实说。
时午更是伤口上撒盐:【你说你让他给你烤鱼干嘛?】
这话提醒祝骄了。
祝骄道:“我那一篓鱼儿可都是你烤的,吃饱喝足又嫌弃上了?”
这口巨锅扣下来,让敖厌气恼异常。
那么难吃的鱼,这小仙简直在侮辱他的品味!
常琼有些意外地道:“敖厌神君……烤鱼?”
“还不是你哭着求着,本君一时心软才答应帮你。”敖厌咬牙切齿,这女仙是觉得没人看到就可以任意编排?
好,那就编。
祝骄叹息道:“谁让你非要吃生的,长痛不短痛,我是见不得那些鱼儿受苦,才劝你给它们个痛快。”
来啊,继续。
“哇,仙子好生慈悲,”敖厌被她胡诌的话气笑了,抚掌赞叹道,“那你为何还要将它们钓上来?”
这实在是冤枉祝骄了,那堆鱼只有最后一条能勉强算到她头上。
于是也有了迁怒的对象:【那么难吃的鱼,你钓它干嘛?】
躺枪的时午:【?】
祝骄对着敖厌却是打定了主意嘴硬到底:“山中日月长,总要做些事消磨时间,我钓上来再放生了不行吗?”
“那你为何劝本君给它们个‘痛快’,不劝本君放了它们呢?”敖厌发出了灵魂拷问。
祝骄语塞。
余光瞟到桌上的鲛绡帕儿,当即灵光一闪,将其拎起,矫揉造作地揪成一团,掩面自怨自艾道:“怪我,只是个法力低微的小仙,如何打得过一介神君?单是提了改吃熟食,神君就已动怒,遑论说放生……”
敖厌震惊。
“敖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皓微皱眉,对他的做法表示不认同。
常琼也道:“本君知晓敖厌神君的性子时有冲动,但恃强凌弱实属不该。”
“本君何曾……”
“罢了,”祝骄打断他的解释,尤为大度地道,“他也只是用赤焰烛龙吓唬我几句,不曾真的动武。”
语气却像极了强行开脱,再加上装模作样按揉肩膀的动作,颇有几分越描越黑的意味。
敖厌有理说不清,愤而起身。
“敖厌神君!”这是诧异的常琼。
“敖厌。”这是抬手拦住他的皓微。
敖厌扯了扯嘴角,看看左右两个同僚。
他们真觉得他会动手不成?
又看向祝骄,正瞧见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继而扬起一个嚣张的笑。
好啊,他这是接回了一个祖宗!
想来如果他哪天身陨魂散,一成是战死,一成是应劫而死,另外八成准是被她气死的!
敖厌越发心堵,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临走前看了祝骄一眼,甩袖离去。
祝骄心中哼着愉悦的小曲儿,呼唤时午:【怎么样,回到-30了吗?】
【方才确实把加的好感都减回去了,卡在了-30,】时午看着升升降降变个不停的好感度,道,【现在有些不稳。】
若不是场合不对,祝骄都想叉腰而立,仰天大笑了:【定然是要突破瓶颈了!】
呵,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和她在剧情里的经历相比,完全是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
区区战神,不过如此。
常琼正要说什么,忽有仙娥上前,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宫中有事,本君先行一步。”
祝骄随口道:【常琼的好感是多少?】
【30。】
【啊?】
时午猜到她在想什么,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