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全是新人耶。]
[这个本还全是新人，那就只能全灭了呗。]
[这个女生本来应该是最有希望挺过去的吧？可惜了脑子不好。]
[但她长得好乖哦，好想把她撕裂嘻嘻嘻～]
[这些新人都是素质垃圾啊，没意思，走了。]
*
杨老师咳了咳，像是卡顿的机器吱吱呀呀，有一种毛骨悚然感，只听它说:“安静！继续答题！”
然后它缓缓、缓缓地转向初楚，语气甚至谈得上平和:“小同学，作弊是不对的吧？跟我出去谈谈吧。”
语毕，它形如枯槁的手就要来抓初楚肩膀
那个尚且年轻的玩家瞪大了眼睛，差点跳起来:“小心——”
毕竟谁都知道，能让它垂涎欲滴又分外兴奋，那这个人出去就只会死亡，还是被它啃食的下场。
[哦哦，经典场景！]
[可惜这么漂亮一个妹子了～]
[想看她哭，死前撕心裂肺的哭泣应该很好看吧嘻嘻嘻。]
然而在杨老师要动作之前，初楚张了张嘴，仿佛还是胆怯，但她说:“老师，我想交卷。”
杨老师的手僵在了原地。
初楚仍然是那副柔柔弱弱、泫然欲泣的模样，话语不停:“老师，我只是想提前交卷。”
考场并没有相关规定禁止提前交卷，只是玩家大多数都是成年人，早已过了熟识学校知识的时候。
而且，这些卷子很难，初楚估计过，这难度几乎媲美竞赛题，所以以前的玩家有的写不完，也不乏聪明人想追逐高分的奖励。
提前交卷，一个从未有过的选择，虽然看起来像是初楚被迫的、来自末路的赌博，但实际嘛……
谁知道呢？
无论主观客观，“杨老师”都气疯了。
它愤怒了起来，灰白色的脸涨成猪肝色，那是到嘴的鸭子飞了的暴怒:“你现在就要交卷？！你写完了吗！”
它看向初楚写的满满当当的卷子，又改了个口。
“不合格怎么办！这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对老师的不尊重！！”
“你……＆*＃?%！”
初楚并不是很想看它无能狂怒，被丑到后又悄悄地把头低下了。
在直播观众看起来这简直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
[哇哦，这妹子是真的有点乖欸。]
[有点意思，第一次有人提前交卷啊。]
[就冲这一点我也要看到她死了再走！]
无论场外观众如何恶意，杨老师怎么暴怒，这卷子最终还是交了。
出了考场的初楚回头看了一眼小黑板，眼角残留的泪意在寒风里散去。
【请考生前往食堂。】
初楚扫了一眼，抬脚就走进了仿佛铺了一层黑雾的校园，嘶哑的风凛冽而过，仿佛枯死的焦黑树枝噼啪作响。
这里很昏暗，老旧的破败，人很少，稀稀拉拉路过的学生面色麻木，蓝白色的校服也像渡了层暗色。
初楚四处逛了逛，忽然恍然大悟般：“欸……好像迷路了？”
小姑娘很迷茫的四处看了看，忽然伸手一拉，截住一个人。
那个人：？
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你啊——那个提前交卷的同学。”
这个人是之前跟玩家同处一室的npc考生，见同学落单，他表现的非常友好：“同学你是迷路了吗？”
他微微俯下身来，直直对着初楚的脸：“考试完就应该去食堂，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他甚至还笑了笑，态度几乎算得上殷勤了。
初楚很配合，配合的像个戏搭子。
她像是个忐忑不安的小白花终于得到了安慰，先是长长缓了口气，又顿住。
她抿了抿唇，细声细语地说：“麻烦你了，同学。”
那个人像是被逗笑了，十分自然地捞过初楚的手牵起。
看初楚像是吓了一大跳，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他很快解释道：“走吧，这样快一点。”
“去晚了食堂就关门了，初楚同学。”
见初楚安静的跟着他跑起来，他似乎有些满意，勾起一个浮夸的笑，在初楚看过来时又瞬间变的温和。
他说：“对了，初楚同学，我叫顾斯。”
顾斯的声音慢条斯理，不易察觉的凉：“要记住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