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久到向来偏执冷淡的姑娘在大雨里失声痛哭。
久到她大梦一场,才惊觉有那么一夜,天倾如墨,雷雨声熬成了千年苦难的酸汁,邪魔瞒着醉酒的神明,塞给了她一条生路。
“这会儿沉默了?没气力了?先前抓老子的腰不是很有劲?”雷声太大了,徐晟洲半跪在风清身侧,俯下身对着装聋作哑的风清嘲弄。
“抱歉。”风清回神,轻声说。
“什么?”徐晟洲听不清,这破雨下个不停,哔哩吧啦像是倒豆子,砸的人耳朵发瓮。
他正要再凑近一点,一双小手贴上他的腰,隔着单薄的里衣让他的触感格外清晰。
徐晟洲头皮发麻,打掉了环过来的魔爪。
还他娘地摸!
色魔!
行,这地铺给你。
身高腿长的少将军坐回自己床上,剑尖刺破了那薄如蝉翼的面纱,抵在风清的喉头处。
即是带着面纱,便是不愿轻易示人。
徐晟洲问:“听旭阳说,是阁下封住了碣罗封印,力退魔兵。此间封印破损,三十六路仙家无一回应,敢问阁下大名?来自何派?竟能神通广大到出入封魔禁地若入无人之境。也好日后让徐某亲自拜谢碣罗城中救命之恩。”
避重就轻是人的本能,徐晟洲只想试探她倒地是魔还是仙,是敌还是友。
至于这女色魔的身份,他不感兴趣。
刚刚那一把摸下去,她确实觉得灵气用尽的窒息感都缓解了些许。
看来心魔说的没错。
她闻言抬起头,看向徐晟洲,说:“不成门派,山中散修,除魔卫道是修仙者职责所在,不必言谢。”
她倾身凑上去,徐晟洲的剑偏了,落在她颈侧,凝起的危险目光在她掌心中化为乌有。
双生金铃在她两道剑痕的素白掌心安静落着。
清冷的小姑娘哄起人来谁都招架不住,放低的嗓音,柔和的调子。她于低处向上注视,像是剑尖上全然绽放出一朵清丽的花,月光镀上一层艳色,秾丽招摇,圣洁又妖娆。
“我不是魔,不用怀疑我。是你召唤我来的,它传的信。”
某个瞬间,徐晟洲晃了眼。
这金铃是那散修给的,即是仙物传召来的,应当是仙。
小色仙。
他伸手去拿,却在触碰的瞬间,金铃里牵引出无数细若游丝的金线,将他两只手腕缠在一起。
饶是他臂力千钧都挣脱不了分毫。
这娘们真把他绑起来了!
“你要干什么!”徐晟洲当真体验了一把被流氓欺辱的良家妇女的感受。
鸿止剑当啷落地,风清将他推倒在床榻上,轻柔的面纱贴着单薄的里衣,她听见了蓬勃的生机。
当真舒心的。
她瞧对方脸色难看,只将脸颊轻轻地贴着他心口,没施一点重量,尽量缓和了调:“抱歉,我只睡一晚,不会让你痛的。”
一副有商有量的好模样。
甚至还记得他后背大片的伤。
“等一下。”徐晟洲在风清的疑惑中道:“你压到我伤口了。”
“抱歉。”有求于人的小仙女很好说话,乖乖巧巧在两人之间撑起一段距离。
徐晟洲动作迅捷,用手臂套住她的脖子,将人狠狠往下一带,精瘦的腰力道十足,将受制于人的他带到上面,长腿屈膝,挡住她的反击。
“还没人敢这么我的床,你是个什么神仙妃子,想睡本将军?嗯?”
受到屈辱的年轻将军咬牙切齿,作势就要去掀她的面纱,被风清侧过脸躲开。
“去哪儿呢?往哪儿躲?”他附耳嗤笑:“本将军这可是狼窝,来了就别想走。”
徐晟洲跪在床上,一条腿压在风清身上,浴血沙场的狠劲纤毫毕现。
去他妈的救命恩人,老子清白都要没了!
男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她此刻虚地紧,语气无力软绵,听着像撒娇:“要走的,我只想睡你一晚上。”
她有多事情要做,要杀涉引,要找师兄,她只想睡一晚上,让自己亏损之际的灵气充沛一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把我当招客的妓?”徐晟洲掐着她的脖子,双手被绑,他只能用另一只手肘去抵住她的肩,不让她反扑。
两指贴住她的面纱,年轻将军恶劣的道:“那爷儿今儿好好伺候伺候你!”
他倒非要看看这大胆的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