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北荒,君翊一个东荒公子在他们北荒的地盘上大放厥词,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东荒人一向跋扈,肆无忌惮,北荒在四荒中又最弱,自然不会多顾忌北荒的颜面。
祝尧坐在拓跋羲的后座,怒而拍案:“君翊,你还不是东荒的太子,喝几杯酒就敢在王姬面前发酒疯,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公子无礼,南荒的人都这么目无尊卑了吗,拓跋羲你还不管教管教你这个手下,怎么,如今已经无能到连一个手下都管教不好了么。”
君翊摔了酒杯,跑到大殿中央指着拓跋羲叫嚣,东荒的使臣拦都拦不住他。
拓跋羲坐着,不紧不慢将手中酒盏搁下,发出一道不重不轻的响声,抬眼环顾一周定了定,望向君翊,眸光冷淡君翊却觉极为摄人,明明她位置低趋于弱势,却有种真正不怒而威之势。
整个大殿静滞下来,所有人不由自主停下手中动作,不敢发声,只听拓跋羲淡淡地说:
“君翊,谁借你的胆子,胆敢在本宫面前无状,是你的好父王?还是上官大将军?
听闻老国君素来体弱,想必是上官大将军了,荆丘一别后本宫与上官少将军还有些往来,正可着书一封去问问,是否是上官大将军之意。”
君氏虽是东荒的王族,但如今东荒的大权都掌握在大将军上官琨手中,上官琨不是别人,正是东荒王太后之兄、东荒国君君谦亲舅父。
自东荒上一任国君君啸开始,上官琨便手握东荒半数军权,直至君啸再也容不下功高过主、越发嚣张跋扈的上官琨,上官琨干脆露出爪牙,先发制人,发动宫变,囚禁了君啸并活活饿死,同时杀光除亲外甥君谦以外的所以公子。扶持妹妹母子坐上王位。
君谦“体弱”,主动将大权交由舅父只言信任上官琨,东荒后宫中,王太后、王后、太子妃也皆是上官氏的女子,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君谦不过是上官琨的傀儡。
君谦不过只是有个名头的公子,居然敢跟拓跋羲叫嚣,当真是活腻了。
听到上官二字君翊脑子便清醒了,方才察觉自己刚才有多没脑子,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连上官氏在拓跋羲手里都没能讨到好,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行。
“翊公子贪多了几杯酒,一时胡言乱语惊扰了拓跋王姬,下臣这就带他下去醒酒,还请王姬见谅。”东荒使臣赶紧站出来拉君翊下去,各荒的人都在,君翊简直丢他们东荒的脸。
“可以,留下他一根手指,他便可以走了。”拓跋羲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仿佛要的只是一个小物件。
一句话有如巴掌狠狠打在君翊脸上,东荒使臣看向拓跋羲,见她神色不是在开玩笑,脸色渐渐变难看,君翊再不济也是他们东荒的公子,拓跋羲如此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拓跋羲等了几息,等的不耐烦,直接挥出一道灵力,将君翊右手拇指,切下,君翊惨叫一声,伤口鲜血不止,众人不禁骇然。
“本宫给了你们机会,既然不要,那本宫便亲自动手了,下次,本宫动的就不是手指,而是脑袋了,带他下去,不要污大家的眼,晦气。”
拓跋羲说动手便动手,丝毫不介意展露狠辣的一面,众人心底发寒,大荒谁人不知道拓跋羲之名,能以女子之身登上南荒储君想也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却不及亲眼所见。
也正好叫大荒人知道,她拓跋羲真要良善就不叫拓跋羲了。
东荒使臣气得浑身发抖,却敢怒不敢言,拓跋羲过去给东荒人的阴影太深,是所有东荒人的噩梦。
“先将翊公子带下去疗伤。”姬玄寒着脸吩咐道,给东荒使臣一个台阶下,借着带君翊下去处理好伤匆匆离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没脸呆下去了。
姬玄转而看向拓跋羲,沉说:“拓跋王姬,宫宴应当宾主尽欢才是,翊公子再怎么不是也是北荒的客人,你出言训斥几句便罢了,何必大动干戈弄出血腥。”
一个比一个行事过分,还将不将他这个北荒之主放在眼里了!
“王上多虑了,本宫不过是施以小戒,也好让人谨记于心,下次不再犯。”拓跋羲安然地说。
姬玄哑言,瞪着拓跋羲,众所周知南荒王族暴虐噬杀,历代国君皆是如此,拓跋羲不愧是南荒王族的人,伤人眼眨也不眨一下。
比姬玄感触更深的是拓跋羲旁边的姬玉,身体僵直地坐在那里,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君翊固然出言不逊在先,但拓跋羲却更残忍,正常人不会直接动手伤人过后还神色如常。
拓跋羲的所作所为绝对当得起蛇蝎美人之名,姬玉性情温和仁厚,坐在拓跋羲身侧,只觉如坐针毡,恨不能离拓跋羲有多远就多远。
他的妻子居然是这样一个残酷的人,姬玉脸色怎么看都惨淡无比,若是以后他不经意得罪了拓跋羲,他不敢想他的下场会不会与今日的君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