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扇,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两人熟络的交谈了几句,蒋晨就听到了熟悉的汉语,“请进。”原来扎西知道了她能识汉字,带她来见了能讲汉语的中原人。老者没有对蒋晨的齐肩短发,甚至是紫色的头发表示疑惑,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穿着古怪,是何来历。
蒋晨随老者进了屋内,扎西留在了院中,这让蒋晨有些担心。
“你不是这里的人。”
开口第一句就让蒋晨不知如何作答。不是没有想过怎么解释自己身上的古怪,蒋晨都准备好一通胡诌,讲自己身世凄惨,被抛在荒郊野岭,迷路间撞坏了脑子什么的。却是没想到对方一句话就点破了自己的身份,不清楚这位老者知道的有多少。蒋晨这时再次吐槽起系统的缺德,没给说明书,也没给提示,就把自己扔在这里撒手不管了。
没等蒋晨自己琢磨出怎么回话,老者不再为难,“你若无处可去,亦可暂住在此。”
简直求之不得,知道自己身份却不多加盘问,还能解决居所问题,蒋晨赌自己找对npc了。
“坐。”老者示意蒋晨坐下,自己也在另一边坐下,抬手起式,蒋晨自然的就将手腕放了过去。
emmm怎么解释,好像不用解释,这时候中医看病不应该是常态吗。
蒋晨上辈子喝过两年多的中药,每次去诊所抓药问诊时那个老中医都是这个姿势,蒋晨下意识的这会儿也将手腕递了过去。
老者扫了蒋晨一眼,继续号脉,“姓名。”
蒋晨不清楚自己的名字在这里会不会太突兀,好恨当初历史没学好,现在书到用时脑子里真的一点知识拿不出来。这时老者继续说道,
“你就跟我姓吧,姓姜,名乐,姜乐,如何?”
蒋和姜,也好,差不多。“好,谢过姜先生。”
姜老起身带姜乐去了给她住的房间,简单交代了姜乐每天需要帮忙做的一些杂事就离开了。看着自己的房间,还有过堂里的土灶,姜乐好像回到了乡下老家的院子,竟然会觉得有些亲切。
晚上,姜老带回来几包中药煎给姜乐煎。端着一大碗黑黢黢苦涩的中药,姜乐趁热两三口就咕咚咕咚喝完了。姜老看着小姑娘鼻子都没捏,喝的利索,点点头,还不算娇气。姜林海不知道收留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娃对不对,当初算卦的结果就是在这里等待,会有祥瑞蒙难,须得有缘人相助才能化解危机。无妨,先捡着吧。
姜乐这些天脚伤好的差不多了,心思开始活泛,跟姜老面前转悠着说想出去附近逛逛。得了应允,姜乐一溜烟脚底抹油跑出了院去找白玛,让她带着自己四处熟悉熟悉。姜先生告诉她现在是乾隆十一年,这里是玉树。姜乐看着白玛在集市上使用的货币,不是中国古代常见的那种方孔圆钱,而是刻有别国语言的实心银币。
玉树,青海的玉树吗,那这里大概多是藏民,他们使用的应该就是尼泊尔制造的银币了。姜乐不禁感叹自己真是万幸中的不幸,重开的时间点还不错,但是着地点真的难评。不仅语言不通,风俗文化姜乐也都不甚了解,要想在此生活从都要从头学习。更不用说,现在的西藏郡主应该是刚刚上位的那木札勒,史书记载这是位专权怙恶,暴戾恣睢的领主,他袭父接管全藏事物后潜谋不轨,居心叵测,趁着清廷与准噶尔开战无暇分析,企图谋反。姜乐三无废柴一枚,绝不认为自己能安稳的苟到最后,难说战火会不会波及到玉树。但是孤身一人怎么向中原靠拢又是个难题。
这时,白玛拿着一顶帽子递到姜乐面前,指了指她的头发。为了避免自己染的紫红色头发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姜乐这些天都是用头巾包裹,只露脸蛋在外。姜乐用新学的藏语向白玛说着谢谢,一路上白玛给姜乐教着不同物件的发音。其实这边还是主要以自给自足为主,贸易交换的需求没有很大,集市上的摊位逛来逛去就是固定的那几种类型。
姜乐戴着帽子回到了姜老家,进门就看到院子里姜老在劈木头,赶忙上前拿过斧头就要帮忙干活儿。这小半个月打水砍柴的忙活,姜乐身子骨硬朗了不少,可比之前上学那会儿天天熬夜打游戏健康规律的多,力气也长进不少。
“正好,你自己劈这个圆墩子,稍后有用。”姜老拍拍手,伸了个懒腰。
“好嘞。”刚要开抡,姜乐反应过来,“学啥,我吗?”
“这院里还有谁。学点保命之技啊,就你这小丫头片子自己出去能行吗。”姜乐就知道姜先生绝对是隐身于此的高人,身怀绝技,怎会是一般的老头,当即改口,喊了一声清脆的“谢师傅!”
将劈好的圆木墩挂在院后的墙上,姜乐激动的跃跃欲试,“这是要学飞镖吗,嗖嗖嗖的,老帅了”,心里开始遐想自己酷帅狂拽的风姿。
姜老折下枯树的一节枝桠,手腕一掸,那节一指长都不到的树枝就脱手朝木桩飞刺而去。姜乐跑去一看发现那么脆弱易折的枯枝竟然如尖刀一般深深的扎进了木桩里,正中年轮最中心。
“好厉害,师傅,我要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