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砚独自站了好一会,当他再次按响门铃,公寓里却没有了秦阑珊拖鞋的脚步声。
她还在生气呢。裴容砚舒缓了语气,弯腰把小雏菊放在墙角台阶边,“等过段时间,我们再谈婚约的事。”
得知傅仁钰到校庆现场抢女人,裴容砚无法接受,毕竟秦阑珊是自己曾经深爱的未婚妻,明明清楚傅仁钰为了捉弄他裴容砚,对秦阑珊是假的,他也心甘情愿地来她家为她善后。
这话说完,秦阑珊躲在房间里依然没动静。
方才被下逐客令,裴容砚已经很失落,现在再次恳求秦阑珊,她冷淡的态度则彻底浇熄了他的热情。
下一秒,裴容砚就准备转身离开,又想到秦阑珊说刘茗茗喜欢的是小雏菊,便捡起粉色的花束径直带到了医院里。
他怎么会记错秦阑珊的喜好呢?裴容砚随手把粉色小雏菊插在病床前的花瓶里。
病痛折磨得刘茗茗楚楚可怜,在他的照顾下,刘茗茗已经安然熟睡,天使般的双颊在逐渐恢复血色,映衬床头细小娇嫩的花瓣,显得纯真美好。
刚进公司的时候,他和刘秘书逛过花店给秦阑珊挑礼物。秦阑珊当时还在学校读研,对两人很是包容,她收到装满冰箱的红玫瑰,惊喜之余,更托他单独打包一束小雏菊送给刘秘书。
这么长时间的感情,还吃不消今晚的两句争执,他都以为刘秘书最喜欢玫瑰了。
裴容砚下意识皱眉,茗茗在他心里和阑珊一样,不管喜欢哪种花,都让他怜惜。
回到裴家,已经是深夜10点。
“容砚,你回来了。”裴母尤曦娴穿着丝绸睡裙,坐在沙发上等候,电视机无声播放着旅游节目,一如她的表情,既端庄又热情。
裴容砚不厌其烦地松了松领带,安静地坐在尤曦娴对面,心里却有阵慌乱,他知道尤曦娴在紧张他的婚事。
大哥裴宽砚是长孙,从小受祖父的养育之恩,遗嘱里公司一半的股份都给了裴宽砚。而作为弟弟,他更多地接受了为家里开枝散叶的任务。
尤曦娴本来安排他毕业就领证,三年抱两,最好还是龙凤胎。可自从裴容砚出任总经理工作忙碌,尤曦娴就没有上赶着催,也是喜出望外他有成家立业的势头。直到秦阑珊火遍全网,尤曦娴想着趁热打铁,开始操办两人的婚礼,才紧张起裴容砚的私人感情。
见小儿子乖巧地落座,尤曦娴不满地开了口,“我听说,你和秦阑珊分手,你们又不结婚了?”
裴容砚点头,静默几秒,才解释,“暂时把婚礼延迟,我和她,都需要冷静的时间。”
尤曦娴轻哼一声,低沉地责怪,“你还不是秦阑珊老公,需要什么冷静?裴容砚,婚礼是裴家和秦家举行的,你现在只需要应付我们家里人。”
裴容砚顿了顿,刚要回应,尤曦娴立即质问道,“容砚,你不会在想娶别的女人吧?今天晚上阑珊出席校庆,你没陪她,到底去哪里了?”
裴容砚面无表情地看向尤曦娴,“妈,刘秘书生病了,需要我照顾。”
“我不会认刘秘书这个儿媳妇!老爷子留她那是工作,”尤曦娴撇了下肩膀,甩脸色给裴容砚看,发难道,“秦阑珊肯为裴家生儿育女,这都是说好的事,你凭什么给她下不来台。”
“妈,你放心,我……”我会娶秦阑珊的。
裴容砚想起与她疏离的争吵,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无奈地为自己开脱,“我去找过她。”
尤曦娴下了最后通牒,警告道,“我不管公司的事,公司再不济也有你大哥,至于刘秘书更是与你无关的人,你和她才需要冷静。”
尤曦娴现在最看重的是自己能抱小孩子,秦阑珊家境好,做直播只是为了嫁过来能风光点,多生几个男孩女孩无所谓,而刘秘书,这种工作场合的女人,应该交给裴宽砚处理。
裴容砚从小就被尤曦娴精心培养,精通琴棋书画四国语言,非常优秀,是尤曦娴在裴家引以为豪的存在。可婚期将近,母子之间的关系突然变得脆弱起来。
尤曦娴真不希望听话的儿子人生第一次反抗她用在退婚上。
她突然捂住嘴,有泪水从眼角溢出来,还虚弱地叹了口气,“我老了。”随即放下手中的香薰,上楼转身走进了卧室。
“妈。”裴容砚站起来,孤零零地立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目送着楼上尤曦娴哀伤的背影,心里懊恼不已。
他原来希望秦阑珊今晚跟他住一起,自己能把她接到父母身边,而不是顺着她闹情绪吃醋。
可在他眼里,秦阑珊偏偏看不到他的用心。
对此,秦阑珊只知道他记错了她的花。
另一边,傅仁钰确确实实把秦阑珊送回了公寓,过程被狗仔拍了个正着。
图片曝光时,狗仔仿佛能听见粉丝们的欢呼声,可事实并非如此,这道带秦阑珊话题的娱乐新闻流量惨遭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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