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苏执象甚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起初她以为这会是一个点到即止的吻。
可惜,又猜错了。
呼吸交缠,她感觉萦绕在沉香木燃烧的气味之中,思绪一点点被烤干、抽离。
这不是她和弥殃的第一次亲吻,但绝对是最摸不着头脑的一次。
硬要说有什么目的,苏执象也只能想出一个“让她闭嘴别再问了”的功能,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可能。
好在弥殃没有加深的意思,只是静静地贴着。苏执象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只感受到那微凉的唇逐渐染上她的气息,匀上了温存的体温。
几息之后,弥殃撤开距离,手离开苏执象的下巴和腰,垂首站定,一副等待发落的模样。
简而言之就是:“事已至此,你看着办吧。”
苏执象伸出手指点了点嘴唇。
她隐约感觉到这似乎是一种招数:打断对手节奏的,奸邪的招数。
令人没脾气的是,她真的着了他的道,回想好几下,才记起原本说到了哪里。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不着调的念头闪过脑海,插进正经思绪当中。
这难道就是师傅所说的……□□?
苏执象五雷轰顶。
自己竟然是吃这一套的人吗?
这和那种满脑肥肠酒色误国的昏君有什么区别?!
不能吧?!
她感觉自己在裂开,灵魂叫嚣着抱头逃窜。
好在她最终绷住了,外表维持住了基本的冷静。
可惜,她忘了对面那祸害虽然使不出杀伤性异能,读心术却还在。
也就是说,她奇怪的脑回路被弥殃一字不落听了去。
……
——□□?这家伙整天脑袋里都是些什么玩意。
弥殃歪头,身边阴影扭出一个问号。
在他看来,明明是仰头看着自己,笑得眉眼弯弯的苏执象更符合□□二字。
说着俏皮话,语气认真,眼神溢出一丝狡黠,是藏不住的小聪明。
结果她倒是毫无自觉,思路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能想的这么歪。
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过程全错结果却对——反正弥殃的目的是岔开刚刚的问题,让苏执象回过头处理时下手轻点。
要她真是愤怒的做决定,弥殃吃不准她会不会翻出更多奇怪的东西。
先前那破锁链再多锁几次,他真的会吃不消。
苏执象空出一只手按在胸口,慢慢镇定下来,回到原本轨道。
“你说,你不会改?”
弥殃颔首:“是。”
“也就是说,你必然要杀一些人,破坏一些既有的东西。”
“是。”
“如果我不允许,不放你离开呢?”
“那我会想办法,千方百计去达成目的。”
说完,弥殃靠在黑暗中,想象了一下:“这会不会导致你有生之年都来纠缠我?那可真够呛的。”
苏执象攥了下拳头,很快松开。“既然谁都不会妥协,那就各做各的决定。反正锁的约束下,你会帮我继续伪装成许微的身份。只不过明天开始,我会收回你的B级权限。还想杀我,就继续尝试,这也是你的自由。”
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表示话题结束。
弥殃靠在黑暗中看她,火光般的眼睛在此情此景之下尤为醒目。
“我其实感觉咱俩脾气挺像的。”他蓦然道。
苏执象有些发毛:“别误会,我只是不爱吵架。”
她敲了敲黑暗催促道“快点把门打开,难道还想再打一架?”
“打不了了。再打,那两个血包就要被抽死了。”
弥殃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在虚空之中画了个圈:“请。”
火星飞溅,开辟出一个圆洞,对面就是桌椅七扭八歪的宿舍房间。
苏执象瞥了眼,临了,又回过头:“我……有个问题要问。”
咋办呢,在意就是在意。如果现在不问,可能晚上觉都睡不好,还不如现在问了。
“你刚刚——”
刚刚是不是真心的?
弥殃都不用等她说完:“想做,那便做了。”
言下之意,就是真心的。
他不是她。
他做事向来随心,懒得,也不屑于瞻前顾后。
“其实,我还以为你会再打我几下,最不济也会反咬一口。”
弥殃屈指抵上下唇:“这反应,倒是比预想的要温顺的多。”
温顺?
用在动物身上这勉强能算好词,用在人的身上就更充满恶意了。
苏执象打住脚步:“你……还挺高兴?”
她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