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施针。”
薛椋泓眉梢微动,“舅父他......很好。”
又柳侧目看去,灯火下,他眼底似有水色,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宴至一半,太后离席。
皇帝也没坐多久,主位上的几人只剩下皇后与太子。
“你父皇有国事处理,莫要怪他。”皇后说完,看着又柳,“来我身边坐。”
“你可还记得你当初向我提的条件。”
薛椋泓看向又柳,她点了点头。
“如今你们都回来了,你可还想出宫。”
“奴婢还没想好。”
薛椋泓敛眸,他不知道她一开始就做着离宫的打算。
“不急,慢慢想,这是大事。”
宴席将近,皇后还在拉着又柳说话。
薛椋泓起身,“母后,时辰不早,我们该离宫了。”
皇后看向殿外,才意识到时辰已晚,她询问又柳意见,
“坤宁宫为你收拾了住处,留在宫里陪我说说话吧。”说完,皇后看向薛椋泓,“你回来的匆忙,王府来不及整顿,别委屈了又柳,你自己回去吧。”
“儿子与又柳说几句话。”
皇后看他们模样,笑着放开又柳,“真是一刻也离不得。快去吧,我在临华殿等你。”
又柳惶恐道:“娘娘怎能等我,一会我自己回坤宁宫便是。”
“无妨,快去吧。”
漫漫的宫道上,又柳与薛椋泓并肩。
“舅父给你的那只镯子在吗?”
“在。”毕竟是传家宝,又柳片刻不离身,走到哪都要带着那只镯子。
又柳从怀中掏出那个木盒递给薛椋泓。
薛椋泓取出镯子戴在又柳手上。
“也算是成了舅父的心愿,戴上吧,不论你是不是想要走。”
又柳顿住,没有推脱,薛椋泓拉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她腕上玉镯。
“他儿女早逝,待我如亲子。我却整整七年都不曾见过他。”
薛椋泓的声音染上冬日的凉意,又柳听出他话里的怅惘。
“不过幸好,他见过了你,我的人生,没再添一桩憾事。”
回到坤宁宫,皇后让刘姑姑取来礼册。
又柳没想到皇后的赏如此丰厚,受之不安。
“你将椋泓带回来,是天大的功劳,收下吧。”
又柳伸手接下,腕间的玉镯露出,皇后眉梢微扬,笑起来拍了拍她的手。
眼看子时将至,皇后让刘姑姑带又柳去偏殿歇下。
平芜跟在刘姑姑身后,刘姑姑一走,屋内只剩下又柳平芜两人。
平芜兴高采烈扑上来抱住又柳,“还以为要许久才能见你,你的美人计正如我所说,是上上策吧。”
又柳扒拉开平芜,哭笑不得,“是是是,你快放开我。”
平芜松开手,又柳将一个包裹递给平芜,“这个你拿着。”
平芜解开包裹,里面是又柳帮她准备的土宜,平芜开心看着包裹里的稀奇万一,“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也沾光了。嘿嘿,绣南看见要气死。”
平芜提到,又柳想起来今日好像没见过绣南。
“你离开江平没多久,她就受了皇上宠幸,如今已经是才人了。今日她知道你回来,还特意到我面前阴阳怪气了一番。”
又柳有些意外,“你可是时常被她为难。”
“没有,你放心吧,几位姑姑都照顾我。对了,刚在殿上,娘娘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你不入缨王府?”
“我去云台寺前,向娘娘提过如果带回殿下,请娘娘准我提前出宫。”
“那你如今怎么想,我看殿下对你的情意不假,你对殿下一点不动心?”
又柳沉默,来江平前她收到了卢初酒的信。
信上卢初酒转达了楚山居士愿等她没了牵绊,再收她为徒的想法,只是若拜入楚山门下,便要在三年内随楚山云游学艺。
拜入名师门下,是又柳做梦也不敢想的美事。
她与薛椋泓其实从未谈过以后,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入王府,可又柳觉得那离她很远。
她与薛椋泓因差事有了交集,可到底云泥之别。
又柳摇头,“我不知道。”
平芜听出又柳语气,知道她有心事,拍了拍又柳的肩,“别想了。”
第二日午后,武威军中郎将陈东传急讯入宫。
武威大将军秦杨川的死讯传遍宫中。
皇后听闻噩耗悲痛过度,昏了过去。
太医离开后,又柳与刘姑姑在皇后殿内侍奉照顾。
约莫傍晚皇后醒来,刘姑姑刚扶着皇后坐起,太后宫内来人请皇后去趟寿康宫。
皇后没让又柳跟着,又柳心中预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