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神尘在屋内进进出出,端来水和帕子,用沾水的帕子替又柳擦去额边、颈间的汗。
又柳的目光被神尘的动作遮挡,视线一直落在神尘指尖。
神尘注意到她的目光,顿住手“怎么?”
又柳拉住神尘手,轻轻将自己的脸凑上去。
神尘眸色微动,昨夜此时,他躲在屋内,克制自己无端蔓延的对又柳遐思。
此时此刻,她的目光完全因他牵动,拉过他的手奉上自己的脸颊的柔软。
神尘眼底暗浪翻腾,燃起幽深的火苗。她可知自己如何遐想她,又能否知道她此刻正无知满足他的遐想、放浪。
“牙上的伤好了?”
又柳点头。
随着她的动作神尘的指腹拂在她的唇角上。
神尘没有收回手,静静将指尖搭在又柳的唇角。
他的声音微哑,“说话。”
“好了。”唇瓣翕张间像是又柳在轻吻他的指腹,带来丝丝的酥麻。
神尘慢慢俯下身子,又柳看着他的眉眼,突然托住神尘的脸,“殿下,我好喜欢你。”
神尘的动作顿住,定定看着又柳朦胧的双眼,他勾起唇,“是吗?”
“是啊,殿下你是个很好的人,我看人很准的。”
“你有多喜欢小僧?”
又柳还没说话,神尘便道:“小僧只是你的一桩风流事不是吗?”
又柳听不懂神尘在说什么,接着神尘上一句问的:“如果殿下可以一直陪着我,我可以生活在雷暴昼夜的地方。”
神尘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她神志不清时都能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
那她清醒时说得那些话,哪些真哪些假?
再次对上又柳的视线,两人呼吸交织,热意却不复。
神尘慢慢收回放在又柳脸颊上的手,眼底翻腾的浪花和幽火,被平静的面容吞噬。
“这个时候也在想着带回小僧吗?”
又柳笑着点头,“想。”
神尘已经起身,又柳只听到他意味不明的一声轻笑。
又柳起身去看他,屋内的烛火被吹熄,又柳只能看见神尘的模糊的身影。
“睡吧。”
又柳做了个旖旎的梦,正在脸红心跳的关头,便听见梦境外卢初酒的声音,“又柳,醒醒。”
又柳被吵醒,用被子捂住脑袋。
卢初酒抓着被子摇了摇,“别睡了。你昨日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又柳经卢初酒一问,回忆起昨日一些片段,她只记得昨日在陈户巷内她两眼一黑,再醒来时便看见身边情况相同的沈宽如。
......再然后,一声巨响,她记得神尘抱她离开了。
至于再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我昨日有些不舒服,路上遇见了神尘法师,他带我回来的。”
卢初酒点头,“沈宽如没和你一起?”
一想到沈宽如,又柳便有些头大和后怕,幸好神尘法师来得及时,也不知道沈宽如现在怎么样。
又柳干笑着,“走了一段路。”
卢初酒想起别的,转了话头,“黄许良出事了。”
又柳想起昨日黄许良给她的那盏茶,“他怎么了?”
“他在画室内酗酒,晚上出来的时候没留神,摔到后院山中,断了腿和手,回去养伤了。”
“活该。”
听又柳这么说,卢初酒明白,“昨日你身子不适是他搞的鬼?”
“嗯,我只喝了他那杯茶。”
卢初酒一拳砸在榻畔,“无耻小人。竟然为了画赛之事谋害画师。”
又柳清楚黄许良给她下药一事没那么简单,昨日只有自己出事,黄许良是冲着她来的,应该就是神尘曾提醒过的让她提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