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尘会特意停下车,她真心诚意道:“法师,我觉得自己真是撞了大运,领到皇后娘娘的差事,跟你来到绵山,托您的福,我现在的日子比原来舒服多了。”
神尘提醒,“一会还要赶路,不能久留。”
又柳笑着跳下车,走近花海。
两根鼠尾草被她盘成手环的样子戴在腕间。
又柳又从地上找到成朵的梨花,卡在鼠尾草茎交叠的缝隙中。
又柳晃动手腕,满意地看着手上的花环。她将鼻尖凑在手腕上,闻到舒心的淡香。
她跑回车边,兴高采烈地将手腕上的花环凑到神尘面前,“法师,好不好看?”
说完,将手腕凑在神尘鼻尖,“你闻,是不是很香?”
神尘的呼吸被又柳的手腕挡住来路和去路,温热铺洒在她肌肤上,又被挡回来,落在他口鼻处,清香在肌肤和呼吸间勾缠浓郁。
神尘身子后仰,屏息避开又柳的手腕,再次呼吸间,还是不可避免地闻到又柳手腕的香。
又柳看神尘抿着唇,没有回应她的意思。也不在意,轻轻抚触着腕间玲珑的花瓣,乐游游地哼着曲儿坐上车。
神尘看着她侧脸,突然开口:“你今年多大?”
“十六。”
十六岁,和柔安一样的年纪。
神尘看着又柳侧脸,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这样的年纪,很多事情都还很懵懂,她很多时候应该都是无心之举。
他也许该像对待慧可那样对待她,总之要多些包容。
周家到绵山的路程比德宏寺到绵山的路程远。
又柳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两日,今日午时前便能到德宏寺。
又柳打了个哈欠,将刚才买的包子递给神尘,“咱们今日走的太早了吗?路上冷清的有些瘆人。”
神尘摆手,没接她的包子,用极低的声音道:“回车里,有埋伏。”
又柳二话没说,叼着包子坐回车内合上车门。
她小声道:“法师,你要小心。”
神尘来不及回答,又柳听见车外利箭破空的锐声。
锵一声,应是长剑劈在马车上。又柳浑身紧绷,车外的杀手显然是看清神尘护着她,有意识地攻向车内。
刀剑碰撞的脆响始终不超出马车的三步外。
车外,神尘一直试图将人引开,他们却早有计划的一波又一波向车前涌去。
这次来的人比上次遇到的武艺要高,神尘反手持剑,用剑柄击倒两人后,格开准备破开车门的剑刃。
他一靠近车前,挥剑的方向便被挡住一半,他能控制住的范围立马缩小。一群人趁机拉开后窗,试图以又柳做要挟。
神尘呵道:“俯身!”
又柳趴下的瞬间,剑锋擦着发间而过。
车门打开,神尘一手挡住袭来的长剑,另一手伸进车内抓住又柳的胳膊,将人一把拽过来。
“得罪。”
下一刻,神尘的手揽在又柳腰间,紧抱着又柳纵身跃出长剑袭来的范围。
银光一闪,又柳尚未反应过来,神尘倾身向前,手掌托住又柳后腰,压低两人的身子,带着又柳避开一剑。
屡次与剑刃擦肩而过,又柳一点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尽全力配合神尘的动作。
刚开始,因为带着又柳,神尘的动作还有些滞涩。后来两人一起避开几个剑招,有了默契,神尘出招越来越快。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神尘放开又柳,干脆利落地击倒最后几人。
又柳心有余悸的避开地上晕死的人,回到车旁拔掉车身的箭矢。
“法师,这波人是同一个人派来的嘛?”
“嗯。”
“你知道是谁啊?他们好像总在你入寺前下手。”
“她信佛,不会在佛门清净地开杀戒。”
手上这支箭不太好拔,又柳咬牙切齿道:“他不够虔诚啊。”
神尘绕车看了看,“没有了,上车吧。”
两人在未时初到达德宏寺,在客堂等待挂单。
寺内知客师等了会才到客堂,是长脸长鼻,身材短胖的僧人。
神尘合掌行礼,“打扰常住。”
“从何来?”
“绵山东峰云台寺。”
“何名?”
“神尘。”
知客师抬眼,目光并不友善,“来为天王殿神像塑金身的?”
“是。”
知客师意味不明的发出一声笑,又柳拧着眉头,神尘却一脸淡然,像是没听到。
知客师道:“戒碟。”
神尘刚拿出戒碟,知客师便一把拿过。
扫了眼后不客气地丢回神尘手上。
看向又柳时,态度倒没那么恶劣了,“住庙一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