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睡前,屋外大黄吠叫不止,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大黄一开嗓,村中其他狗也跟着吠叫起来。
吴婆婆和吴爷爷两人歇的早,被吵醒后骂着让大黄不许乱叫。
又柳听着四周渐渐安静下来,眸光一亮。
她等了片刻,散下发髻,赤脚走到院中,蹲在大黄身前。
大黄趴在地上,懒懒地抬眼看了下,便继续闭上眼。
又柳摸着大黄的脑袋,“好大黄,亮亮嗓。”
说完,又柳咳了声,从喉间发出可以假乱真的犬吠。
大黄立刻站起来,警惕的看着周围,又柳刚停下声音,它便扬声大吠。
两声之后,又柳便听见其他狗吠声争相接力,鸡舍内安眠的公鸡也被突如其来的犬吠吓到,鸡鸣声一声赛过一声。
村中顿时一片杂乱的鸡鸣犬吠,不少人斥骂着。
吴婆婆那屋亮了灯,又柳忙站好等着有人出来。
“老婆子,”吴爷爷惊疑不定看着院中人,
“你来看看,又柳姑娘赤着脚站在院中,怪瘆人。”
屋内传来吴奶奶的声音,“啊?她可是要做傻事。”
“不知道啊,整个人失魂似的。倒像是染上怪东西。”
吴老妇走到男人身边,两人依偎着走向又柳。
“又柳姑娘?”吴老妇不敢碰又柳,只轻声唤她。
又柳目光空洞略过两人,回到屋内躺下。
吴老夫妇两人悄声跟在又柳身后,看着又柳躺下睡熟。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别是撞了邪。”吴老丈小声问。
“装什么邪,你没听村里人说过法师梦行的时候。”
“又柳姑娘也是梦行?”
老妇摇头,“不应该。又柳姑娘若有梦行症,法师定然会提前叮嘱咱们。我想就是突然被法师留下来,心中难受,一下子受刺激了。”
“明日你还是要多开导又柳姑娘,如此下去身子要垮。”
吴老妇上前,替又柳盖好被子,转身对老丈轻声,“知道了。走吧,回去歇着。”
房门关上,又柳睁开眼。
刚才两个老人家看她眼神既有恐惧也有担忧,又柳这样折腾他们,自己也过意不去。
又柳双手合十念了声佛,起身再次来到院中。
她没急着动作,等到觉得时间差不多,才对着大黄嗷地嚎了两声。
大黄站起来,仰脖长嚎。大黄的嚎叫声大,刚开口没两下村中其它狗也此起彼伏的大嚎。
鸡鸣更不必说。
“造了孽了,谁家狗,几回了?还让不让人睡了。”隔壁的男人大声骂着。
吴老丈看了眼老妇,“不会又是又柳姑娘吧?”
吴老妇起身,“我去看看。”
一到院内,熟悉的人影立在院中。像刚才一样,没看见她似的,回到屋内躺下。
吴老丈也起来了,村中的骂声还没停止。他走到妻子身边,小声说:“这么下去可不行。”
吴老妇想了想,“我睡又柳姑娘这屋,后半夜她若是再想出去,我就将门闩上。”
“行。”
吴老妇躺在又柳身边,没多久便睡着了。又柳躺在床上,早就困的撑不住,最后再来一次今夜就到此为止。
她翻了个身试探吴老妇,看吴老妇没反应,悄悄起身重施故技。
村里面叫骂的人比刚才多了不少。大有要将扰民之人揪出来的架势。
吴老妇看着又柳毫无察觉的躺下,发愁道:“再来几次就乱套了。”
吴老丈拿着绳走来,“你拿绳绑在你俩手上。她再起来你也不至于不知道。”
吴老妇将绳子系在两人手上,又柳沾榻就着,第二日醒来方看见腕上的绳子。
吴老妇昨晚后半夜没敢睡熟,又柳一醒她便也睁开眼。
吴老妇顶着青黑的眼圈,帮又柳解了腕上的绳,“姑娘,你可清楚自己有梦行症?”
又柳像是想到什么,一脸愧色:“我心绪不宁时会梦行,可是我昨夜做了什么?”
吴老妇倒不是要指责她,只简单提了下昨夜的情况,“你赤脚站在院中,双目无神,我和你吴爷爷都担心你要出事。”
“又柳啊,神尘法师虽好,但你们终究走不到一起,他是个看破红尘的出家人,你得想开点。”
又柳垂下头,看着凄楚可怜。
吴老妇也不好多说,收了绳离开。
当夜,又柳依旧和吴奶奶同住一间屋内。
手上绑着绳,又柳走不远。她坐在床边,中气十足地嚎了两声,声音传到院中,大黄开始应和她。
吴老妇被吵醒,目瞪口呆地看着又柳发出足以乱真的犬吠。
吴老丈过来敲门,夫妇俩坐在又柳房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