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依然点缀在苍穹。地平线上,海和清晨的第一缕蓝幽幽晨曦融为一体。
江沅早早醒来,房内依然弥漫着昨晚靡靡之气,她望着裴寂,睫毛轻轻颤动,俊美的五官难得放松,似乎进入了一片宁静的区域。
回想起昨晚的疯狂,江沅的□□还是隐隐作痛,她不禁有些后悔引诱鲛人喝酒。
之前在宫中,许是量少,虽然也有些强势,但自己最后将他推下水,倒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可江沅无论也没想到,昨晚裴寂并未完全喝下酒,昨日的举动更是放纵了自己、由心而为…
两张脸近在咫尺,对面的桃花眼倏的微睁,双眼对望了一瞬,江沅害羞地敛眸,不料又被大手掐住。他始终没说话,眸中有摄魄的魅,嘴角噙着的笑意慢慢地演变成两颗心的悸动。
屋内静得发慌,江沅仍旧羞红了脸,打掉了裴寂桎梏的手,微微侧首。
“这会知道害羞了?昨日大着胆子给我喂酒,怎就没胆量面对吗?”
江沅躲在被子里,听到那头传来男人清润的声线,说话语气平缓,听起来含笑温柔。
不禁掀开锦被,露出乱糟糟的发,一双鹿眼清澈见底,佯装愠怒。
“明明你昨晚也是愿意的…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裴寂望着少女甚是可爱,仍是情不自禁的搂她在怀,轻柔的吻不时地落在唇角,而后愉悦地勾唇。
“啊…说到底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江沅听了心中也是一阵甜蜜,可经历短暂的欢愉,一个不争的事实仍横亘在二人中间。
“是啊…都是你的不是!如今你却是要娶南海鲛姬的人了,我又算什么呢?”
果然,江沅此话一出,房内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散。
裴寂松开她,冷起脸来,半晌捏着眉心轻叹。
“沅儿…我…不知道如何要对你解释。只是…对于云蓁蓁,我有不得不娶她的理由。”
低沉的声音入耳,又似一道雷炸得江沅脑中一片空白,原本以为自己昨晚俘获了他,连带着他的心还是人,都会是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可没想到,那云蓁蓁居然在他心里扎根甚深。
江沅起身、颤抖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强装镇定地扭盘扣,可手却颤得厉害,根本扣不上一个。
“我来吧…”
裴寂套上裤子,走到她跟前,表情淡漠地牵过她的手,真的在认真地替她穿衣。
而少女却垂了手,仰头装了倔强盯着他,心痛到根本压不住上扬的嘴角,眼角的泪痣此刻亦是悲情地有如眼泪坠在其中。
“裴寂…你真的是手段有够高明,见我死缠烂打,居然想着用这招逼着我退出。”
说完,一把推开他,不顾裴寂拉着她,蹙眉急切地想要解释。
“沅儿…我…这件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但请你相信我…”
“信你什么?信你要成亲、信你要做东海的皇?还是信你会不负我?”
江沅冷冷地应道,没有回头,穿戴零落地逃出了清风居。
也许赵凌煜说得对,这一次…她真的要仔细考虑自己与那鲛人的关系。
不合适,无论怎么努力,都是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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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栖阁,还未踏进自己的房间,便被南海礼官南宫拦在门外。
“站住!”
忽然从后传出来的一声禁令,惊得江沅瞬间冒出一身冷汗。这声音她自是熟悉,昨晚被调戏的感觉仍尤在身。
还好自己的面纱仍旧戴着,没办法!只能赌一把了!
江沅低头缓缓转身,朝南宫福了福,仍旧努力保持镇定情绪。
“是…南宫大人。”
南宫走上前去,摸着微须,上下打量了番,好似不认得她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房的?”
什么意思?莫非他认出自己来了?
江沅眼神飘忽,额间又急切地渗出冷汗,这问题到底该如何回答。
“嗯?老夫问你话呢?”
南宫间江沅久久不应,便没了耐心,提高嗓音发问。
江沅闭了闭眼,心下一横,答道。
“回南宫大人,奴婢叫云芊,是…鲛姬宫中的。”
南宫一听鲛姬二字,便收了探究的目光,转而和善地笑。
“原是鲛姬的人,那自然不奇怪了。眼下鲛姬即将大婚,你今日出门,可是与东海皇子商宜婚事?”
这南宫老二知晓甚多,江沅在心中冷笑,可依旧面上无表情地点头称是。
“嗯,那便好!确实要与皇子多探讨,免得鲛姬嫁过来不适应,可苦了我们南海公主了。”
南宫面上一阵了然,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
“你且过去歇息吧,若还待于东海皇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