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葬送在黄沙或是冰雪之下。男人手中的权力和人马能让他活得更久,但女人所能依赖的惟有自己。”
赵歆挑眉,似是无动于衷。“你的确是坚强的女人,但高昌只是大梁的属国,化外蕃人自是不能与中原人相提并论,哪怕你出身优渥,但在中原始终都是异类。朕不想你掺和到男人的是非之中。”
性别、族群是她在洛阳永远的禁锢,所有人无时无刻不提醒她,让她铭记自己是异族,从她踏入大梁的那一刻骨子里已经镌刻了卑贱的铭文。
她内心不甘被轻视,“陛下这是以保护之名的桎梏。”
“是保护也好,是桎梏也罢。在大梁,你能依赖的只有天子,难不成你还依赖你那个已经失去权势、终日颓废的丈夫?呵,韩璿。”赵歆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表情似乎有些嘲笑的意味,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你记住,朕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把韩季衡放出来,不然放虎归山岂是朕的风格。这份天恩朕也不用你还,安分守己在洛阳待着享福便好了。”
靖元强忍泪水,她是使者,不能损害高昌的颜面。
“靖,我派人送你回去。”
皇帝威吓之后又是安抚,赵歆似是握住自己东西般握紧她的手,轻松把她拉起来。在靖元的金眸里,隐藏着害怕和坚韧杂糅的力量了,格外动人,这驱动蛊惑他要把这种力量牢牢握在手心。
靖元踉跄回到积善坊的宅子。
她刚跨过居室的门槛,泪珠儿就落下,心里有万千委屈不得发泄。
“阿靖,”韩璿轻轻唤她,“怎么从宫里回来就哭成泪人?”他不停抚慰自己的爱妻,却是杯水车薪。
靖元则挪开他的手,“不要你管!为什么在中原我就是羸弱,需要保护的人?为什么都要我自轻自贱?还说什么我依附于你和皇帝?我真是又怨又恨......”
韩璿心惊,“赵歆跟你说什么了?”
靖元咬牙切齿:“他说我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安心在洛阳待着。”
“原来如此,阿靖,我想你已经有所决断,去追逐那心中向往的东西吧。”韩璿温柔地为她拭泪。
靖元攥紧拳头,她下定决心要为自己与皇帝来一场博弈。
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对了,李晞的宅子好像还忘记看什么了......”
“院墙?”
“对,但愿能顺着这个找到凶手杀害张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