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天气晴朗,蓝天白云,鸟语花香。修梵起床,做了瑜伽,洗了澡,吃过早餐,做了两小时翻译,在秋千椅上躺着看了会书之后,决定打扫卫生。一个星期没动,家里都上灰尘了。才拿出吸尘器,忽然接到冷春燕打来电话,说要到家里拜访,声音怯怯地,很真诚。修梵竟然有些怜悯,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心翼翼。想拒绝,又觉得人家一个小姑娘,这么诚心,就来家里坐一坐,似乎不太近人情;不拒绝吧,家里又太脏。大脑里快速旋转着说辞。
“修老师,是这样,我托老家的哥哥带来了我们家乡最有名的特产,南乡醋,特意带给你的。还有正宗羊肉粉,得今天吃,不能搁的时间太久,否则不新鲜。”
修梵听着,有些饿了,旋即笑道:“你真是太客气了!”告诉冷春燕具体地址,又担心她对森湖师大不熟悉,听说他们在外语学院门口,修梵换上棉布浅灰长筒裤,短袖白色宽松T恤,领口一圈民族特色的橘红色绣花,套上人字拖就出门了。一路上电话指挥冷春燕过了小桥,在小区门口的丁字路口会了面。同来的还有言欢欢。修梵称赏言欢欢的美貌,但是对待学习的态度,她十分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跟冷春燕比起来,两个人努力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修梵很轻易地判断出每次作业,言欢欢都是抄冷春燕的,但她没有点破,没有必要,只是一个暑期培训而已,况且,新开学的时候,小赵就说了言欢欢只是陪读。
冷春燕微微喘着粗气,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见到修梵,两眼都是笑,眯得只见半圆形的两条缝,又可爱,又叫人心软。修梵慌忙接过冷春燕手里提着的两个塑料袋子,指着另一个纸箱子柔声问:“这一箱就是南乡醋?”
“是。”
“你们南乡醋是很有名的。来,给我。”
“不,你提着羊肉粉就可以了。现在轻松多了,我一个人可以的,不重。”
修梵看一眼长脚长手的言欢欢,本想开玩笑问她为什么不帮忙,但看她双手紧紧的抱着个花瓶,里面是手折的红白蓝不同的玫瑰花,肩头挎着两个挎包,就打住了。改口说道:“你们住的地儿远,抱着这么些东西,真是的,让我过意不去。”
“修老师,我们不是从家带来的。我们是从客车站带过来的。比我们住的地方近多了。”言欢欢笑道,声音轻快。
“客车站离这里也远啊。”修梵道。
“拿到东西,一出车站就赶上了公交车,今儿周末,公交车不挤,还有座位。下车就到校门口了。”言欢欢解释道。
三个人到家,换上了拖鞋。
看着鞋柜,言欢欢伸手拐了拐冷春燕,修梵家长长的鞋柜上面一排全是女士凉拖鞋,一个样式,红色,黄色,白色,中间一排是男士拖鞋,灰色,浅灰色。最下面两排是修梵的鞋子,布鞋,皮鞋,凉鞋,拖鞋,单鞋,短筒靴,中筒靴,平底,坡跟,高跟,黑色,棕色,灰色,白色,通通码的整整齐齐。
修梵把羊肉粉放到厨房的餐桌上,帮着冷春燕把醋放到餐厅的橱柜里,言欢欢把花放在餐桌上。
“修老师,你这有微波炉吧?”冷春燕问道。
“有。”
“那咱们把这汤在微波炉里热了,趁热吃,羊肉很新鲜的。”
“好呢。一听是羊肉粉就忍不住口水,我这一早上也还没吃早餐,巧了!”修梵微微笑着,“你们南乡羊肉粉跟醋一样有名。商业街那边开了一家南乡羊肉粉的小餐馆,我去吃过几次,还不错。”
“你待会尝尝这个,看看有没有商业街那家好吃。”冷春燕一手扶着椅背,一手叉着腰,微微喘气。
南乡羊肉粉的袋子一打开,香飘四溢,一个袋子装的汤盒,另一个袋子里面是几个小袋子,一袋熟粉条,一袋羊肉片,一袋酸菜,一袋葱和香菜,一盒子红油辣椒调料。修梵热了汤,冷春燕帮忙把粉条放进去,加上红油辣椒等等的调料,覆盖上几片羊肉,两著酸菜,本来是五碗的量,分成满满的三大碗。三个女人坐下来,修梵向来吃东西细嚼慢咽,吃到嘴里的东西就像她笔下翻译的文字,非得仔仔细细的品味;冷春燕先吃粉条,再吃肉和酸菜,她总喜欢把精华的部分留到最后;言欢欢则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吃,大口喝汤,像是几天没吃东西似的。
“怎么样,修老师,有没有商业街那家好吃呀?”言欢欢抽空抬头问道。
“好吃得多了。”修梵笑道,嘴唇红油油地。
“这是我们南乡县城最好的一家羊肉粉馆,每天早上吃早餐都排长队。”冷春燕骄傲地道,放佛那是她自己家人开的一样。
“那是谁这么早去买的?”修梵问道。
“我哥哥。”
“你哥哥待你真好。”
“是,我哥人挺好的。”
“你家就你跟你哥哥两兄妹吗?”
“我还有个弟弟,大学毕业在上海打拼。”
“你哥跟你弟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