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局打了个电话,由于多年的合作关系,墨蕊荌和那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熟,在听完墨蕊荌的叙述之后,他们立即制定了侦破计划。
艾瑞克听着墨蕊荌的话,简直不敢相信。
警察首先检查了那个破损的管子,这是一个硬皮塑料管,相当坚韧,他们发现那个破损处像是被刀子扎过一样,他们立即用胶带在管壁上收集了指纹。另外,管子漏处,正好在墙根对着墨蕊荌办公室内那片污渍的地方。
根据在登记本上登记过的名单和负责那个实验室的技术员帕蒂(Patti)提供的线索,最近两周一共有17个人用过这个操作台,他们中有技术员,有在读博士,也有博士后。警察对这17人都做了调查。
第一个有嫌疑的人是梅红,她最近用过洋人酸制造癫痫动物模型。
当两名警察把梅红带到一个小会议室内问话时,梅红大怒,对着两名警察大吼:“你们怀疑我谋害人?是吗?你们知道不知道,如果我在中国,我现在是一位妇产科主任,受万人尊敬的专家教授。我在这里给你们杀老鼠,已经够屈辱了,你们现在还想把我当作犯人?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国家啊?”梅红的英语有着浓重的中国东北口音,而且时不时夹杂着中文。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不知她所言为何物。
梅红越说越激动,把面前的桌子拍得咚咚响。
见她这样,年长一点的白人男警察甲氏瓦,拿出了手铐。梅红刚开始还想反抗,但看到警察腰里别着的多把手枪和警棍,被吓住了。
梅红戴着手铐,被两名警察带走了。她没有再吼叫,路上一直在哭,说自己冤枉,自己是无辜的。楼道里站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包括那些和她相熟的中国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来到警察局,梅红很配合地回答了警察的所有问题。她说她是在动物房的操作室里把洋人酸注入大鼠大脑的,她在墨蕊荌办公室旁边的操作室内只是给他们实验室培养的细胞换了换培养液。她的老板王春也打来电话,说他认识梅红有十几年了,梅红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儿。
因为没有更多的证据,梅红很快就被释放。
那管子上的指纹证实是那天过来检查的房建科的人。也就是说,作案的人肯定是戴了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那里没有摄像头,地上也没有找到毛发之类的证物,一时间案件陷入了僵局。
医院里,墨蕊荌的病情在不断好转,她的肾脏功能基本恢复正常,肝脏的功能也有很大的改善。
除了格瑞格来医院看过墨蕊荌几次之外,他们科里其他人也纷纷来看望她。这天上午来的是马格瑞特,她拉着墨蕊荌的手,情绪激动,不停地掉泪。墨蕊荌见她这样,倒劝起她来,说自己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不用难过。
平静下来之后,马格瑞特说,她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上顶级的科研机构,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接着她又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博士后胜男最近一直心神不宁,而且她知道胜男最近在那个操作室里用过洋人酸。虽然她觉得一般人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儿,但这个从中国来的女人所做的事情有时令她非常吃惊。她举了一个例子,有一次她让胜男重复一个实验,没有想到,胜男竟然把她以前做的实验结果数据改了改来骗她,幸亏被她及时发现。
墨蕊荌对那几个整天八卦她的中国女人都没有太多好印象,但到底她们坏不坏,她心里也没数儿。
马格瑞特看望墨蕊荌后的第二天,他们科里第二个嫌疑人被警察带走了,这个人就是胜男。她的实验室内储有大剂量的洋人酸,他们组用它注入豚鼠的大脑制造痴呆模型。最近他们实验室又在研究洋人酸对体外培养的豚鼠脑细胞活性分子受体信号传导的影响。胜男在墨蕊荌发病的前一天和当天,都在那个操作台里用过这个毒物,但她害怕被怀疑,所以在刚开时警察调查时,撒谎说自己没有用过。
警察找到胜男,是因为马格瑞特告诉了警察这些事实。
胜男被带走时,不像梅红那样,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用实验室的白大衣披在头上,几乎把整个脸都遮住了。
在警察局里,胜男说,她用的洋人酸试剂是用蒸馏水稀释了一千倍的,对人根本不会造成危害。她承认自己对警察撒了谎,她那样做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胜男被拘禁了起来。在美国举目无亲、又瘦又小的她,蜷缩在纽约警察局的一个角落里,看着非常可怜。和梅红的处境不同,胜男的老板马格瑞特不仅没有帮胜男说话,而是正好相反,她告诉了警察很多胜男不诚实和作假的事情。
胜男被关押了一个礼拜,案情依然没有太多进展。
墨蕊荌的病情越来越好,除了双腿用不上劲儿,不能走路外,她的肝功能已基本恢复正常。她也从ICU转到了普通的康复病房。
墨蕊荌知道大学的最后一年很忙,她不想让艾瑞克耽误太多课程,所以三番五次地催促艾瑞克回学校,可艾瑞克就是不愿走。他一直辩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