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数卷子的班主任,他弯下腰,在两张桌子间打了个哈欠。
再次抬起头,桌面上多了两颗糖。
苏寄北略有疑惑,看向许淮南,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等会写卷子,你吃点薄荷糖应该没那么困。”
说罢,许淮南撕开手里的薄荷糖纸,往嘴里放了一块,伸手在抽屉边挂钩的位置捞起水杯,仰起头灌了自己一大口。
苏寄北学着她的样子,剥开一颗丢到嘴里,“谢了,许同学。”
说话间,出去的同学用手胡乱抹开脸上未干的水,坐到位子上。
班主任走到第一列,下发答题卡,“打起精神了,同学们,认真对待哈。”
答题卡往后传,学生不再说话,抓起笔低头写个人信息。
接着下发试卷,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
“拿到卷子的同学可以开始答题了,前面的数学小题,秒杀它。”班主任坐回讲台,拧开自己的保温杯,开始监考。
许淮南做题得心应手,卷子和草稿纸各占一边,答题卡垫在试卷下面,写完一道大题,方才将答案抄到答题卡上。
小测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选择,填空,画图,大题一个不缺。
时间过去一半,许淮南已经开始画大题的辅助线。
班里同学也都齐刷刷地翻页。
班主任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地走到台下。
丰满的身躯在狭窄的过道侧身行走,仰着下巴,视线往下瞟学生的答案。
大部分学生功力差不多,来来去去,掉的坑也就那么几个。
寻到最后一排,他站在许淮南桌子后面,看她奋笔疾书在草稿纸上演算,试卷原题下公式群蚁排衙,过程有条不絮,满意地点了点头。
继续往前走,看到停留在第二页的苏寄北,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气,离开。
许淮南写完所有题目,简单的检查一回过后,弯下身子拿地上的水杯。
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咬着吸管,抽水机般吸瓶子里的温水。
余光瞥到苏寄北的桌面,他下巴抵在桌面,笔杆在空气中挥动,嘴巴一张一合,像条被捞上岸的鱼。
勉强写完前面两页的基础题,他吃力地往下看,手里的笔乱七八糟地在草稿纸上写鬼画符。
面对中等的过程题,他在草稿纸上奋力挣扎。
不过五分钟,笔杆开始有规律的转动,草稿纸的公式下面,是一堆圈圈——挣扎失败。
许淮南默默转头,看向自己写得像语文作文的答题卡,放下了水杯。
“收答题卡,最后一个往上传,没写完的拽也给我拽过来。”
卡在下课铃打响前一分钟,班主任一声令下,寂静的教室响起纸张翻页的声音,以及烦躁的摔笔声,不满的抱怨和哀嚎。
“下节语文,收拾下桌面,等会语文老师来发卷子。”
收齐答题卡,班主任简单理齐,叠在一起,夹于双臂下便拎着保温杯离开。
还没等有个喝水的功夫,语文老师已经坐在讲台上,“来来来,收拾收拾桌面,语文来了。”
“霞姐,刚收完数学,喝口水成吗?”
“就是啊,老班刚走,就喝点水。”
班里已经开始仰天长啸,有人趁乱在抽屉下看语文笔记,临时抱佛脚。
“一分钟,一分钟后发卷子。”
霞姐还是有人情味的,大方地给同学们留下一分钟。
许淮南又吃了一颗薄荷糖,旁边的苏寄北已经开始掐人中。
“救命啊。”
“习惯就好。”对于司空见惯的许淮南,她已经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毕竟下节英语,还是写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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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三大科的大招攻击,自习课结束,同学们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一副势必要抢到饭的阵仗。
铃声一响,班里瞬间冲出去大半。
窗边掠过其他高三生的残影,脚步声渐远,教室剩下许淮南,以及她的同桌。
两人心累地拿出泡面,动作整齐划一地撕开包装,倒入调料包。
饮水机前,许淮南有些调侃意味,“苏同学很有先见啊,留下来吃泡面。”
“许同学倒也是,看你娴熟地动作,怎么,惯犯啊?”苏寄北结束三场小测,心里已经轻松些。
即使不太想说话,还是打趣回应着。
高举泡面,回到座位,苏寄北在一堆书和草稿纸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撕了两页草稿纸垫着桶装泡面。
“哟,许同学也吃红烧牛肉。”他从抽屉变魔术般拿出两个虎皮凤爪。
“分你个,就当那天讲题谢谢你了。”苏寄北递去一个五香的,随机把麻辣的倒进自己的泡面里。
“不用了,谢谢。”许淮南看着包装一片红的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