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世界杯体育场早在决赛开始前的一个月就已经准备就绪。
整个赛场呈椭圆状,中间是空旷的魔法草地,这种绿地通常能够保护球员在高空意外坠场时不会摔得太重,不单是球员,每届世界杯比赛上几乎总会有不下十名巫师由于太过激动而从观众席的护栏后翻出的,就算巫师比不会魔法的人要更加天赋异禀,从几十英尺高的地方掉下来也够呛。
观众席大约从45排往上,一直到最顶端就是一等包厢,进行滑发剂拍摄时,赞助方的负责人还问过斯拉文卡,要不要留下来看世界杯比赛,他们可以为斯拉文卡的团队挑一个视野最好的包厢。
斯拉文卡跟随她一同过来的经纪人安商量了一下,鉴于跟她同行的团队工作人员都很喜欢这项运动,最后她们拿到了15张世界杯头等包厢的入场券,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斯拉文卡本人。
早在她回来之初就预料到这里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现任魔法合作司司长老巴蒂·克劳奇,为了协调各方沟通,肯定要作为魔法部核心工作人员出席这种场合。十年过去了,当初她对他冷漠偏颇的态度而生出的恨意没再升涨更多,却也永远都不会到平心静气看待对方的程度。倘若在比赛当天碰见这个一板一眼的老头,斯拉文卡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当场跟他恶语相对。
于是,剩下的她那张票便顺理成章地落到了莱希拉姆手里。
自从她回来,他哥哥有三天都处在这种极端兴奋的状态。头一天晚上,他还请斯拉文卡吃了一顿高达两千加隆的法式晚餐,滔滔不绝地在她面前表达他有多么高兴,有一天她愿意回到她们从小到大的故乡。
广告拍摄持续一周后,1994年八月初,斯拉文卡基本上结束了此次回到伦敦的工作。原本她想在工作结束后就找到利奥波德,跟他一同去圣芒戈探望一下隆巴顿夫妇(如果是可能的话,她也想看一下她们的儿子),但魔法部实在是太忙了,魁地奇世界杯是个大工程,她去魔法部找了他两次,都没见到这位法律执行司司长本尊。
“你还是比赛结束后再找他罢。”某天早晨,莱希拉姆对斯拉文卡这么建议道,“也只有我这种底下的一般职员才能浑水摸鱼偷点懒。”
不幸的是,比赛结束后第二天,斯拉文卡就在最新的《预言家日报》上看见了世界杯当晚的意外袭击。食死徒残党在世界杯营地大闹了一场,虽然无人伤亡,但当晚在那片区域上空却出现了黑魔标记。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对吧?毕竟当初有太多人魔法部都没能追捕回来。斯拉文卡曾经用这个说法来安慰自己。
又过了两天,安收拾好了回程的行李,斯拉文卡要去看九月后的火焰杯,打算一直在伦敦待到十月结束。她送完经纪人,趁着周六的好天气,直接拐到圣芒戈,看能不能申请到隆巴顿夫妇的探望权。
“我是乌尔布姆先生的朋友,代替他来探望隆巴顿夫妇。”
“但是乌尔布姆先生的预约行程上并没有显示他这周到不了。”圣芒戈的护士很有礼貌地说。
“噢,你是说他今天会过来?”
“是的女士,他每周这个时间都会过来,如果您是他的朋友,可以在这稍微等一下。”
“好吧……”斯拉文卡可不记得在她跟利奥波德那么多次书信往来之中,他有提到过自己每周都会来看望这对夫妇一次。
她在等候区坐了差不多半个钟头,利奥波德还真就卡着这个时间范围过来了。
这算是她们近三年来第一次见面。此前,斯拉文卡不是没跟他见过,毕竟他母亲在美国巫师界做保健魔药生意,利奥波德会隔两年回到美国过圣诞,可她们的见面也仅限于此时间段打个照面。
回到伦敦跟他见面,感觉还挺不一样的,而且还是在圣芒戈的隆巴顿夫妇病房楼层里。
利奥波德穿了一身休闲装,脚下踩着跟斯拉文卡久远记忆里的婚礼那天类似的麻瓜帆布鞋。他戴了副眼镜,就如他在信里跟她说的那样,这几年他的视力下降的厉害。
“嘿——”
“嘿——”其实回来也不错,打招呼时斯拉文卡心想。
“你已经看望过了?”
“不不,她们说我没有看望权……”
“好吧,我带你进去。”利奥波德做好登记,带斯拉文卡走进右侧靠后的一间病房。
这不是单人的,爱丽丝·隆巴顿在屋里的最后一个病床上,她们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床上睡觉,隔壁和她靠得很近的病床上没有人。
“这是弗兰克的位置,”利奥波德抬起下巴,指了指那个空着的病床,“他应该下楼散步去了。”
利奥波德给她们俩找来椅子,斯拉文卡坐在爱丽丝手边,她想象着等她一醒过来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爱丽丝睡着时像个孩子那样,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在她脸上多了好几道皱纹,毕竟十年了,连她儿子都上霍格沃茨四年级,她会跟大多数人一样,随着时间慢慢的、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