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课老师秉持着循序渐进与一口吃不成大胖子的原则,从学科和课堂要求出发,慢慢地讲到导论部分的内容。
期间,还穿插着用来调动气氛的开玩笑和讲故事。
因此,邬荔悄悄分了几次心神,将她那没看完的小说藏在教科书底下,时不时地看几眼,就这么断断续续地看完了一个故事。
而陆京浔比她更为嚣张,直接将一本她没看清封面的书籍大喇喇地摊平在桌面上,泰然自若地翻阅着。
他翻页的速度还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程度。
邬荔观察了一上午,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也不是她对学文科的男生有刻板印象,而是陆京浔这人看起来就很不着调,一点也不像传统意义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背政史地”的学霸。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后,有一个自行安排的过渡自习课,熊永安拿来了上班会课。
他把准备好的PPT放完之后,又撑着讲台开始高谈阔论:“你们也不要总担心学文科到后面没啥出路,只要你用心肯下功夫,不管什么行业,能做到顶尖,那都是非常赚钱的!精神内耗完全没有什么卵用。与其天天搁这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们还不如多做几道题,多拉几个前面的人下去!”
王兆诩高一就是熊永安班上的,对他这些老生常谈的话术简直就是门儿清,听得耳朵茧子都出来了。
他掏了掏耳朵,转过头笑嘻嘻地跟陆京浔说小话,挤眉弄眼地:“兄弟,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够拉几个人下去?”
听到这个问题,邬荔耳尖动了动。
她屏息凝神,期待着少年的回答。
陆京浔胳膊撑在靠背椅边缘,长指悠闲地搭着,上身微微后仰,一身没个正形的懒散劲儿。
他牵起唇角,语气慢悠悠的:“几百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邬荔捧着书的手一抖,“啪叽”一声,她的书砸在了桌面上。
不过这次动静小,只有陆京浔听见了。
他偏头看过来,打量了眼邬荔脸上僵硬的表情,嗓音含着点揶揄:“不会吧,同桌。”
“你这是……”陆京浔轻笑了下:“那么快就产生危机感了吗?”
邬荔:“……”
她抬起脸看他,眨巴两下眼睛,有些欲言又止。
她能说,自己是被他这个不打草稿的牛逼给吹得震到崴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