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糟糕心情。
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横波总感觉沈归棠针对的单单是自己。
琼林宴后,状元温玠被宣任天子侍讲,官至从四品,可见皇帝对其喜爱之深。
这一届的榜眼已年过不惑,被安置在翰林院做一修撰,倒也算是个好去处。
唯有探花沈归棠迟迟没有收到任职的诏书,是以横波自觉这便是他心情不佳的原因。
只是,他做不上官,怎么能怪到她头上?
一开始横波告诉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以,在沈归棠要她满屋子找玉佩却只告诉她玉佩是方的时,她忍了。
把屋内所有犄角旮旯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这时他却突然说原来玉佩就在自己身上挂着时,她也忍了。
好不容易把屋子复原,他却兴致上来提出要将房中格局改一改时,她还是忍了。
可是,在沈归棠以“翠花姑娘既然看不上在下的学识,想必是才思过人,还望不吝赐教”拉着她论学时,横波觉得自己再忍不下去了!
此刻,焕然一新的书房中,沈归棠正指着书上的“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一副虚心讨教的表情:“不知翠花姑娘对此话有何见解?”
横波紧紧皱起眉头,盯着这几个字看了半晌,终于痛苦地闭目摇摇头:我不认字。
“哦?”沈归棠似笑非笑:“我听闻翠花姑娘有一五岁能成诗的青梅竹马,怎么?日日耳濡目染之下,翠花姑娘竟还不识字?”
他特意咬重了“青梅竹马”、“日日”,横波却丝毫没有听出,反而理直气壮:可是你这几日天天和我在一起,也不见稍微变善良一点啊?
再说了,横波在心里默默嘀咕,不识字的是翠花,和我横波有什么关系?
沈归棠:……
或许是她表达的哪个字眼取悦了他,他竟不觉生气,反而有些想笑:“原来在翠花姑娘眼里,在下竟如此,不善良?”
横波一脸无畏地点点头,反正她日前已经寄信回去筹银子赎身了,当然,以防师父师母担心,她把信寄给了小少爷。
唉,希望小少爷能念在护送之恩再借给她二百两银子。
沈归棠打量她片刻,似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摇起手中扇子施施然道:“我也知沈府这小庙容不下翠花姑娘这尊大佛,但是契书一日生效,翠花姑娘就还是在下的侍女。”
“只是,沈某也并非那等不讲情理之人,既然翠花姑娘不认字,”他将手中这卷放下,换成了一本《千字文》,“那我们便从抄书开始吧。”
横波:……
他何止是不善良,他简直恶毒!
好为人师的沈归棠在看着横波抄了一整日的《千字文》后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连带着对黑风都和颜悦色了许多。
“那状元和榜眼都给了职位,却一直晾着您,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沈归棠正一张张检查着横波抄写的千字文,将其中她抄错和漏掉的字一个个订正,听他如此问手中笔也不停,反问道“难道天子侍讲便是一个很好的位置吗?”
“啊?”黑风有些摸不着头疼,什么天子侍讲?他有提到天子侍讲吗?
沈归棠看着横波越到后面越潦草的字迹,微微皱眉,“不急,算算时间,也就这两日了。”
也不知沈归棠是否真有料事之能,此刻的勤政殿内,面色沉郁的姬衡一袖子将桌前一沓还未翻阅的奏折挥落在地。
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见状立刻惶恐跪下,无一不瑟瑟。
陈公公壮着胆子将早已准备好的汤羹端过去,“陛下,气大伤身,为这些个烦人琐事损了自己身体可不值当。”
姬衡摆摆手挥退他递上来的瓷碗:“这些老狐狸个个恨不得从朕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来,瞧瞧,这就是我大晋的父母官!”
陈公公见他没有呵斥,捡起地上几份奏折大致翻看过,发现这些竟全是御史参奏兵部尚书严纵的本子,有参他贪墨银两的,有参他徇私枉法的,竟…竟还有参他一把年纪又抬了个小妾为老不尊的。
“这…这严大人是捅了什么篓子,竟至于此?”
“捅娄子?”姬衡冷笑道:“我看他是想捅破这天!”
“他严纵想要逼姬洲归京和我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陈公公见他又有动气的迹象,忙上前为他捶肩捏背。
“不过,他以为朕抓不住他的狐狸尾巴便不能将他怎样,却没想到,定北侯会给朕送上这么一份大礼。”
陈公公弯着腰,头微微偏向姬衡,“可是这定北侯,不是早就不管事了吗?如今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姬衡睨他一眼:“他候府与严家毕竟隔着人命,若他此刻不找严纵报这仇,朕反而要担心他是想找朕算这笔账了。”
“只是朕还是小瞧了他严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