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禾见拧不过他,就拿指甲嵌进他的手背上。
苍白能见得青筋的手背上渗出被指甲嵌入的鲜血来,可这人脸上依旧风轻云淡,好像没有痛觉一般。
谢知禾管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教养,只好用牙咬,她知道如果谢钧活着出去定不会放过跟她相关的人,她不能不管纤云春花她们。
那人只是眉头一蹙,依旧没放开手,只道:“你属狗的吗?”
语气却没有嗔怪之意,反而带着些许的宠溺,他的睫毛在月光下翕动,带着些许的诱惑,简直就是妖精,可谢知禾根本不为所动。
“放开我!”谢知禾怒道,“我和你无冤无仇,非亲非故,你干嘛坏我事!你到底什么人?”
“我嘛,自然是小姐的仆人。”他弯腰贴着谢知禾耳旁道,气息靠她很近。
这下连谢知禾都不一定招架住了,这人实在太像个妖精了。
她闭眼定了定心神,“我要去救人,你最好放开我,否则……”
“否则如何?”他偏过头。
“我下毒了,就在刚才。”谢知禾强装镇定。
“哈哈哈哈哈。”这人笑了起来,“小姐可真会开玩笑,我自幼就被人当药引子一样喂各种乱七八糟的毒药,从蝎子毒蛇堆里爬出来的,哪里还会怕什么毒。”
谢知禾打量了他一眼,难怪是一种病态的白,就算穿着红衣也不能掩盖这人的病态,反而更显。
“我知道你要找谁,放心你房间里的那两个丫头都好好的,只不过谢钧此时不能杀,他有用。”这人突然很认真说道,注视着远处奔来的人。
底下将军府的侍卫举着火把赶来,谢知禾突然意识到是自己耽误了时间,现在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可这红衣男子依旧风轻云淡,一股轻蔑的语气:“来这么晚,将军府可真是养了一群酒囊饭袋啊。”
说着他摊开折扇,只露出那双狐狸眼,一使内力,那平平无奇的折扇竟然变成了带着风刃的羽扇,“今夜太冷清,是该见见血光。”
说着,他便将扇子挥了出去,顺势拉着谢知禾向远处奔去,一手接过飞回来的凤羽渡魄扇。
不知倒下多少人又见了多少血光。
“向前看,不要回头。”他温柔说道,红色的宽大衣袖遮过谢知禾往回看去的目光。
这人,杀人神色都这么如常。
一副病态样貌,武功却这么强,心思更是难猜,到底什么身份?
他们飞檐走壁,穿过密林来到一处安静空旷的地方。
谢知禾看着他,一脸严肃道:“说,纤云和春花她们在哪里?”
虽然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目前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小姐这么凶吗?”他收回扇子,一脸单纯无辜。
明明刚才还杀人不眨眼。
“我不想跟你兜弯子,她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了,若是小姐乖乖听话,我自然会带你见她们。”
“你在威胁我?”谢知禾觉察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属下哪里敢呢?”他翕动的睫毛夹杂着些许的泪光,像只受了莫大委屈的红狐狸。
谢知禾冷哼一声,“你算我哪门子属下。”
“属下九韶,从今以后,小姐便是我唯一的主人。”说着他单膝跪下,一脸虔诚。
谢知禾愈发看不清这人的心思,“你我非亲非故的,为何认我为主子,还有,既认我为主子,那我想见人还有阻挠的道理?”
“怎么算得上非亲非故呢?小姐的母亲是我们小月国的公主,而我所在的组织世世代代守护小月国的皇室。”
“你是小月国的人?”谢知禾站了起来,因为这个国家的人十几年前基本都死完了。
九韶拉下衣领,落出脖子上那个星印记,“我将永远守护您。”
“那我要去见人呢?”
“小姐。”九韶笑道,“那也要小姐听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