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很快接过了衣服,几乎没有人看见她的小动作。
但是福泽谕吉看得很清楚,对方眼角眉梢分明染上了一点挑衅的意味。
那个若有所指的笑意,几乎令他的手背上仍然残存着痒意。
有着银狼称号的孤剑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遭——
咒术师们去问辅助监督借车了,因为国木田开来的这辆车坐不下所有人。
太宰治跟过去探头探脑地看着正在处理后续的工作人员。
与谢野似乎跟乱步在一旁聊天,两个人并没有注意这边。
他忽视掉心底莫名的心虚,收回视线,正好看见校医小姐将自己套入那件宽大的羽织里。
“家入小姐......”
“硝子。”棕发女人用那种毋容置疑的口吻打断福泽谕吉,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笑意,而那种意味深长的笑,正是福泽谕吉纠结心绪的根本来源。
家入硝子很漂亮,白皙精致的脸上,眼角的泪痣增添着妩媚的光彩,是那种没有人能够拒绝的绮丽。
咒术师的履历又为她增添特殊的气质,死生之间的纠缠如同一种禁忌的放纵,比荼蘼的彼岸花还要多一分诱人。
在对视中,福泽谕吉几乎算得上狼狈地眨着眼睛,他叹息着退却:“......硝子,请不要......”
家入硝子伸出食指轻轻摁在他的唇上,一触及分,带着得逞的笑意向后一跳,又比出一个“嘘”的手型:“七海他们过来了,社长先生,如你所愿,短暂的独处时间结束了。”
女人的手纤长,指甲是淡淡的粉,贴着缺少好气色的唇瓣,洁白的贝齿间隐约可见猩红的舌尖。
像她战斗时那样,暗藏着狂乱绚丽的美。
福泽谕吉狼狈地收回视线。
假装这样就能忘记这根白皙的手指,先后接触了两张不同的唇。
七海建人手里握着借来的车钥匙,不动声色地瞥过家入硝子新穿上的羽织,没有说话,只是在临行前主动邀请了对面的社长乘坐同一辆车。
8个人两辆车,这明明是合理的安排。
家入硝子心里笑个不停,坐在车里的时候,外表倒是一副沉静的模样,别说什么小动作了,连一句话都没说,反倒让一旁上车之后就绷得紧紧的福泽谕吉,有种说不出的怅然感。
他们订了一家比较隐蔽的烧鸟店,最大的包厢刚好让他们分坐两列。
国木田看着这个座位排序,蓦然觉得像是在开展什么联谊会一样。
“联谊会?”
灰原雄听到对方下意识吐槽出来的几个字词,探头看了一眼,好奇地问对方:“是那种大学生涯必备的休闲活动吗?”
“是吧,不过倒也不是只有大学才有,”国木田嘀咕了一句,才想起什么似的,转而又反问回去:“灰原君以前没有参与过类似的活动吗?”
毕竟他有听到咒术师们内部交流,似乎都有着学长学姐之类的称呼。
“没有诶,”灰原雄爽朗地回答,“我没上过大学。”
青年转过头,戳了戳身边的同伴:“应该只有七海和硝子姐去过吧?”
七海建人正在用分酒器将清澈的烧酒分入几个杯子中,被戳了好几下的手臂依旧沉稳,他将烧酒递给另一侧的家入硝子,而后才应道:“嗯,稍微对金融有点感兴趣,所以去上了两年的课。”
家入硝子也懒洋洋地举了举手:“我不算哦,我是旁听生,偶尔去东大蹭几门课。”
国木田也很惊讶:“诶,是东大医学院吗,全国最高的分数线呢,能去旁听的家入小姐也很了不起啊。”
被称赞的校医小姐微笑着,没有那种过分谦虚的习惯。
家入硝子无情吐槽道:“我也觉得,毕竟大部分时间都得待在咒专加班,能抽得出空来看点书真是不容易啊。”
“所以说劳动就是狗屎。”
金发咒术师语出惊人,他推了推自己的护目镜:“就是为了早日退休,所以才想要去学一点金融理财的知识,目标是在四十岁之前赚到这辈子都够用的钱,然后去马来西亚享受美好的退休生活。”
“就是就是,”太宰治听到这里,立即有共识一样地抬起胳膊肘怼了一把自己的搭档,“国木田~你快学学人家~”
国木田屏气凝神,忍住用正义铁拳制裁搭档的冲动。
“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啊喂!”
“大部分的工作时间你都在外面哪条河里漂来漂去好吗,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前,请自己认真写完任务报告!”
家入硝子新奇地看着那边说着说着就开始算账的搭档二人组,完全属实是看不出国木田还有如此不冷静的一面,她侧过脸,像讲悄悄话一样地望着福泽谕吉:“你的社员都很活泼诶。”
习以为常的社长对此无话可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