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市丸银战胜了在位的席官,成功升上了第三席席官。
战斗看似激烈,实则是市丸银有意为之,他的实力的确如他所言的自信,是完全可以碾压原三席的,但为了向蓝染表明决意,他先假意不敌对方,而后猛然爆发,最终重伤了原三席,而在他将要狠心下死手时,原三席在用攻击来抵抗市丸银的间隙里认输了。
听到一阵喧闹的市丸银在看到来源后,那一瞬间心中竟升起一阵空乏,手中的动作也自然停下了。
本来他的原计划是要假意失手误杀对方,以此来让蓝染满意的,但不知怎么,或许是有不少人听闻刚入队的天才队员要挑战第三席的席官之位,许多队员都来兴冲冲地前来围观,甚至还有人把副队长也拉过来凑热闹了。
看到雏森在人群中隐隐担忧的眼神,市丸银动作微顿,抬手用斩魄刀挡住了对方的一击,与此同时他在心中无奈地想:看来不得不临时变更计划了。
其他人怎么看他,市丸银都无所谓,但他多少还是难以做到在雏森的眼前杀人。就像她也同样无法在被他亲眼目睹了他们的罪恶行径后还痛下杀手一样。
他们都做不到在彼此眼前展现出自己毫不留情杀伐决断的模样。但市丸银知道,天生性格就冰冷如蛇的他,与松本乱菊、还有雏森桃那样心怀善意的人是完全不同的。若是真的到了他不得不这么做的那一天,他还是会当着她们的面去这样做的。
选择第三席还算是正确的选择,若是市丸银一来就选择第一、二的席官之位挑战,怕是来围观的人就更多了,那样的话他就不得不走直接暗杀对方的这个路线了。
最终这场比斗的结果自然是市丸银挑战成功了。受伤的原三席主动认输并被其他队员抬去医疗队后,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了道喜声,实力为上,他们不得不对这位名副其实的天才队员服气。
只有雏森赶紧驱散了这些还留在原地看热闹的队员们,然后小跑到市丸银身边,看着他小臂上还在往下滴血的血红豁口,她急忙说:“市丸君,你也受伤了,先和我去处理一下吧!”
鲜红的血液从市丸银白皙到几近反光的小臂一路向下蜿蜒,最终径直滴落到地面上,他将斩魄刀收回刀鞘,然后用空余的手去接自己的血液,以免再次滴至地面,破坏队内环境。
原来我的血不是冰冷的啊……他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感与血腥气,颇有闲心地在心中默默想。
“市丸君?”雏森望着凝视自己伤口和血液有些出神了的市丸银,她仿佛听到了血液滴落到地面的啪嗒声,她又催促了一声。
“啊,嗯,副队长,没事的~”市丸银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雏森,又将笑意挂回了脸上,“不严重,只是皮外伤而已。”
“皮外伤也得处理,不然也是会感染的,虽然我们和人类不一样,但是……”雏森走过去搀住市丸银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强硬地将他往队内的医疗室带去。
她边走边说着,察觉到市丸银周身的情绪变化,她侧目看了他一眼,似乎看懂他眼中的些许意外,她的话音顿时停住:“算了,你也学过这些的。”
“好~我知道。”市丸银尾音上扬的话语中隐含着笑意。
他在面上笑着的同时,心中却不由得为两人看似相处融洽的表面下实则是敌对的立场而感到无比惋惜,因此脸上的笑意少了一些真实,多了几分虚伪的意味。
只是皮外伤,不严重、不要紧——她以前也这么对小白说过。
雏森这么想着,内心被从前的记忆所触动,她一边拉着市丸银走,一边终是忍不住询问他说:“市丸君,为什么现在的你要这样笑呢?”
明明以前那样就很好,不想笑、笑不出来的话也可以不笑。一别经年,市丸银怎么也变得和蓝染队长一样,要戴上这样一副假面呢?她开始想要主动去了解和探寻,他们创造出这副假象的原因。
“……”听着雏森这样的提问,市丸银的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了许多记忆画面——有两人在流魂街的初遇,她迎着光向他跑来,将自己的珍贵之物无条件赠予了他,在阳光下扬起纯净的笑颜,邀请他一同生活;也有他们立场转变后的再遇,明明做出恶行却又满怀愧疚与歉意地向他道歉,然后不顾上司命令、不计后果地放走了他;还有在真央灵术院时的种种……市丸银嘴角的弧度无法再继续上扬,甚至隐隐降下了幅度。
真央里流魂街的学生不少,但他们也是按区域来区分的,本就来自于瀞灵廷的贵族学生自然不必说有多好的境遇了,导师关照、学生攀附,这些都是常态。但流魂街出身的学生,来自于和平的前几十区还是混乱的后几十区,是会被很明显地区别对待的。
与出自和平区的雏森和日番谷全然不同的市丸银因此而戴上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假面,他也从中看清了——瀞灵廷与冰冷残酷的流魂街也并无不同,区别只在于一个是灵体上的折磨,一个是精神上的驯化。
见市丸银沉默着没有做出回答,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