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是真心疼允欢的。
允欢乖乖答应:“我知道了。”
过了几日,媒婆上门,侯府的聘礼也送来了,说了些吉祥话,带着允欢的生辰八字和户籍文书回去了,户籍婚前便要移到夫家去。
由男方去衙署办妥此事。
隋衡正在书房的条案上写字,春意浮动,窗外的紫玉兰探出了枝丫,窗棂屋门大开,廊庑下小厮均放轻了脚步,生怕扰了贵人的清净,不远处的茶几上放着莲叶陶熏炉,二苏旧居的味道清幽不绝。
财岳轻手轻脚的进来:“二爷,周家送来了户籍文书,您看您何时去衙署?”
隋衡笔尖一顿:“把文书给我便好。”
财岳欠身:“是。”,遂双手把盒子放在了条案上退了出去。
隋衡放下笔,拿起了盒子,打开了身旁带锁的柜子,把文书妥帖的放在了里面,随后又锁上了柜子,不再关心。
允欢坐在庭院的秋千上,晃着脚举着信纸读书信,信是二哥哥从边疆传来的,洋洋洒洒许多页,二哥哥从小便喜欢欺负她,但是会怕大姐姐,每每允欢便喜去大姐姐那儿告状,周允申便叫她小告状精。
周荣安还未告知她要成婚的事,也不知前未婚夫婿要尚主的消息,还在嘲笑她去了夫家被人嫌弃。
欢崽,见字如见面,不要太想我哈。
周允欢妥帖的把书信放在了盒子里,赛入了奶娘给她备好的嫁妆箱里,扑进了被窝里,一瞬入睡。
半月后,允欢出嫁了,来接亲的只有一辆马车,低调至极,甚至连红绸灯笼都没挂,允欢穿着嫁衣,手持团扇,上了车,周荣安抹着泪把人送走后,便利索的拿着垂钓的工具与老友相约去了城外钓鱼。
允欢手持团扇逐渐感到手臂酸涩,便摸鱼放了下来,她百无聊赖,马车后面跟着流水一般的嫁妆,这些日子周家幺女与淮阴侯府世子做续弦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众人无不酸一句幺女命好,退了忠宁伯府的婚事,还有淮阴侯府的婚事,虽是给人做续弦,但也是正头夫人,却实比驸马爷的贵妾强许多。
只是不举办婚宴的事却叫不少人嬉笑,这不举办婚宴与妾又有何区别。
周荣安的老友纳罕:“你怎会同意如此要求?”
周荣安叹气:“这婚事本就是强买强卖,我找隋衡,也是看中了他品性高洁,再者他的意思我如何不知,欢儿嫁给他还有多的选择,就冲这一点老夫也得道一声多谢。”
老友摸不着头脑。
隋府正门前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殊不知允欢已然从侧门进去了,避开了熙攘的人群,被管事领去了隋衡的清鹤堂。
府内不似成亲的样子,周遭也不见喜意,甚至连红绸也不见,允欢心大,被领着进了屋坐在榻上才反应过来,傻傻的问:“不用拜堂吗?”
被派来伺候她的还是青梅和青缇,对视一眼骗她:“不用,续弦是不用拜堂的。”
允欢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既然不拜堂,她眼巴巴的道:“二位姐姐,我的手好酸,这扇子能不能放下几时,等隋……夫君来了我便拿起。”
青梅没忍住笑:“当然可以,小夫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允欢便垂下了胳膊,塌下了肩膀,她环视着屋内,帐子是皦玉色的,清韵雅致,被褥松软厚实,墙上挂着许多墨宝,笔走游龙,锋利流畅,窗台放着一个青玉瓶,里面插着紫玉兰。
这是隋衡的卧房,允欢意识到后脸颊泛着浅浅的红晕。
“姑娘饿了吧,奴婢去叫厨房煮碗面来。”青缇主动说,大约今夜二爷是不会来的。
允欢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今晨就吃了两口点心垫吧肚子,眼下早就饿了。
青缇很快便回来了,手上端着一个食案,春言也探头过去嗅了嗅。
是茶树菇面,细白的面条浸润在汤底中,撒上了葱花香菜,还有茶树菇,勾起了允欢的馋虫。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很快便吃了个干净,打了个小小的饱嗝,随后想到了什么赶紧捂住嘴。
青缇和青梅忍着笑,收走了碗筷。
春言凑过去:“姑娘,我这儿还有零嘴,你吃不。”
允欢赶紧捂住她的嘴:“不吃,就知道吃,嘘。”随后正襟危坐,等着隋衡的到来。
夜色低垂,月光皎洁,屋内银光泄地,允欢靠着床榻打盹,春言坐在地上靠着允欢的腿睡得正香。
青缇燃了蜡烛,昏黄的烛光幽幽晕开,青梅从屋外推门而进,对着她摇了摇头。
青缇叹气,走过去把允欢推醒:“夫人,小夫人?”
允欢脑袋一坠,磕了一下,青缇赶忙扶着:“夫人没事吧?”
允欢迷迷糊糊:“夫君来了?”
青缇揪心道:“二爷说今夜不过来,有公务要忙,叫您先休息。”
允欢呆了半响,茫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