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银制的梅花耳钉,指甲盖大小,花瓣边缘曲折而分明,新花初放,脆弱却风骨犹存。
凌风枝转头:“能刻字吗?”
“可以的,你看要刻什么?”老人招呼自己的外孙女把东西从柜台里取出来,自己掏出一个小本本写取货凭证。
“金的穿孔做成吊坠,在正面刻凌字,凌乱的凌,记得刻大一点。银的刻明字,明亮的明,刻哪都行,弄好看一点。”
老人递给凌风枝一张凭票,忍不住问她:“小姑娘,买给自己和男朋友的呀?”
她笑了笑:“差不多,我们明天结婚,这大概算结婚礼物。”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也搞不懂,明天就结婚了现在才来买这些东西,也不怕你男朋友跟人跑了。”老人气哼哼的,想起当初老伴儿给自己买二手戒指的事就心绞痛。
凌风枝平时是个谁说她半句不是就给人甩脸子的刺头,如今听见这话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反倒笑意盈盈:“您说得对,这样,我给您加工钱,今晚能做得出来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人骗到手的,可不能功亏一篑。”
事情大概商量完,走在街上,凌风枝才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结婚是要结,结到什么程度?
陆明枫没有身份证,去不了民政局。苏清灵应该有吧,也不知道是怎么搞来的,嗯,也得给樱宁弄一张。
婚宴办吗,要不算了吧,想想都好尴尬。凌风枝和家里早断了关系,真要请的话只有老爸会来,熟的都是同事,要请的也就十几个人。
陆明枫那边就更别提了。
这么看的话其实也挺简单,在家里办两桌菜,请几个朋友喝一顿也就行了。
就是看着不像结婚,倒像拜把子。
其实结婚这种事对凌风枝来说没什么重要的,不过是各种证件上改几个字,房子里多住一个人罢了。
小狐狸既然想要,那就给他,身边多一个人也挺好,至少他还挺可爱的,不是吗?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几样新做好的菜刚刚摆上餐桌,尖椒炒鸡肉,山药炖乳鸽,一盆油汪汪的水煮鱼,果盘竟然还有好几串紫得发黑的葡萄。
樱宁坐在旁边,略有些生疏地拿着筷子,直勾勾地盯着那些菜,口水都快流尽了。
凌风枝有些惊讶:“都是你做的?”
樱宁点点头:“凌哥哥,可以吃了吗?”
“自己做的菜自己还不能吃?问我做什么。”凌风枝拿过一个空碗,给她盛了碗饭递过去,自己另拿一个碗夹了块山药尝尝。
白净软糯,鲜香扑鼻,刚出锅有些烫嘴,却又舍不得放下。
“你手艺这么好,什么时候学的?”凌风枝有些羡慕,她从十一岁开始煮了快十五年的饭了,还没这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做得好吃。
“我娘亲刚和我爹爹成亲的时候我就会做饭啦,爹爹说没人教我,是我自己偷看大母做饭学会的。怎么样,樱宁是不是很聪明?”樱宁一筷子夹住了好几块鸡肉,混着饭扒进嘴里,狼吞虎咽着回答凌风枝的问题。
凌风枝轻轻拍拍她的背:“慢点,别噎着。”
突然,风枝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哥呢?”,不会还在卧室里躲着吧。
果不其然,樱宁冲卧室的方向翻了个白眼:“他今天好像脑子有什么问题,一上午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连头也不露出来。”
她转过头,对凌风枝说:“凌哥哥,你说他是不是被狗咬了。”
某狗脸皮抽了抽:“哈哈,怎么会,你先吃着,我去看看。”
她轻轻打开卧室的门,果不其然看见被子被团成一团,缩在那张新买的床上来回翻滚,偶尔发出类似仓鼠尖叫的声音。
凌风枝在旁边看了两分钟,顺便用手机录了个像,然后走上去伸手一拦,终止了这场变加速直线运动。
“喂,别玩了,起床吃饭。”
那一团僵了僵,缓缓地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脸红通通的,盯了她一会儿就害羞地把眼睛移向别处。
不是,大哥你至于吗?多大点事儿,你这样弄得我很尴尬诶。
虽然内心慌得一批,但凌风枝面上仍然稳如老狗。她麻利地把陆明枫从床上拎起来,放到餐桌旁边。
三个人正吃着饭,凌风枝看着桌上的菜突然想起什么:“樱宁,你还会做别的菜吗,比如糖炒板栗和烤红薯?”
樱宁点点头:“会的,就算不会,看一遍菜谱我也能很快学会的。”
这样啊……
“你觉得开个餐馆怎么样?”凌风枝试探着问。
“可以啊,只是在哪儿开呀?”樱宁咽下口里的东西,有些迷惑。
陆明枫也转过头看着风枝。
“我们只在网上做外卖,线下的门店就算了。”凌风枝正打算再征求点意见,却对上两双迷茫无知的眼睛。
得,费心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