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毛的脸上已然现出了惊恐的表情,为了掩盖恐惧,他大叫着说到,“继续,继续啊。”
我再次爬到他的脚下,眼睛充血,怒视着他那躲闪的面容,他迅速一脚,把我踹翻到地面。
这次我感到全身无比的沉重,想爬起来却发现右手臂疲软无力,扭头一看,原来是肩膀被插进了一枚钢钉。
像是黑夜压在我的胸口,然后又把我牢牢地钉在地面,无法动弹。
我躺在地面大口的喘息着,又看见黄毛在猖狂的扭动,然后大脚踢向柔儿。
“啊!”仅凭着那唯一的信念,我全身像被怒火点燃,蓄满力量,拔下钢钉怒吼起身,向着那信念的地方发起最后一次冲锋。
黄毛被我吓得呆在原地,直到我爬到他的脚下,他还惊恐的往后退去。
“云明,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柔儿泪流满面,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庞。
我颤抖的伸出左手,想触摸一下如今为我悔恨的泪人,就在我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
我的头遭到猛烈的冲击,是黄毛的脚底踩着我的头撞到挡风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破碎,满脸是血的我,顺着来时的鲜血滑落在了车头。
我彻底的瘫在那里,仰面是无尽的苍穹。
那唾手可得的希望又在我的眼前飞逝,越来越远,变得渺小模糊,连柔儿的呼唤也变得微弱,直至被淹没在了虚无。
我伸向星空的手臂沦为了他们耻笑我的话柄,他们笑我的痴心,笑我的狂妄,我就像是他们的一个玩物,任他们随意摆布,最终被嫌弃的宣告生命的终结。
“兄弟们,把他的头给我砍下来。”黄毛站在车顶傲睨一切,开始裁决他的敌人。
仅凭着一丝意志,我死死盯着向我走来的毛贼,他虽然面容凶煞,但当看到我死不瞑目的神情时,显然被我吓得慌了神,迟迟不敢动手。
此时老霍已冲到了楼下,正与另外两个毛贼厮杀。
眼看老霍步步逼近,黄毛一再逼迫那个毛贼动手,终于他举起了砍刀,朝着我的脖颈砍来。
只那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庇护在我的面前。
像二十七年来一样,他再一次的为我挺身而出,用他那坚实的背,帮我扛下了所有。
此刻他的面容变得惨白,厮杀的汗水转瞬变成鲜红,滴落在我的脸上。
老霍朝我勉强一笑,然后发出雷霆震怒,扭动身体横甩砍刀,“杀!”
刀光剑影间,想将我枭首的毛贼立时呆滞。
砍刀在毛贼的手中滑落,一道细微的血痕在他的脖颈浮出,砰的一声,毛贼倒进了燃烧的火堆里。
“过来搏命啊,小样。”老霍左手搀扶着卡车,用右手的砍刀指着两步远的两个毛贼叫到。
对方显然被唬住,即使老霍突然趔趄险些跌倒,他们反倒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老霍的背影矗立在我面前,一条沟壑从山腰蔓延到顶峰,鲜血染红了整个脊背,血痕触目惊心。
“不准怕,给我上。”
黄毛发现命令无效,提起砍刀想用柔儿提升士气。
在这紧要关头,老霍举起砍刀,一把朝车顶处扔去,可惜的是,受伤的老霍已没了准度,旋转的砍刀与黄毛擦肩而过。
但这已足以让对方吓得丢掉了刀,黄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确认还在后气急败坏的嚷到,“快上啊,他没刀了,快给我砍死他。”
两个毛贼一拥而上,对着倒在地上的老霍就是一顿砍劈。
即使老霍反应迅速,捡起地上的砍刀抵挡,但面对两个毛贼居高临下的进攻,他被砍中数刀,逐渐败下阵来。
就在老霍即将抵挡不住的时候,忽然卡车上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轰的一声,黄毛摔进了车厢里。
“你们快跑啊,不要再管我了,求求你们了。”
柔儿跪在车顶上失声痛哭,祈求我们离开,然而她并不知道,此刻的拼杀已不再是为了她一人。
“啊啊啊......救我,快救我。”黄毛被烈火灼烧得痛苦嚎啕,身体不停地在跳动挣扎。
两个毛贼见状立马停止了砍杀,冲到车尾把老大拖了出来。
帮忙脱掉燃烧的外衣,又捂灭了头上的火苗,黄毛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
“臭婊子,你居然敢推我,差点害死我,待会看我怎么砍死你。”黄毛身体颤抖的对着柔儿谩骂,转身夺过手下的刀,冲着我和老霍走来。
不由分说,他举起砍刀就朝着老霍胡乱劈砍。
身负重伤的老霍已没有了反抗的力气,麻木的横着刀任对方发泄。
一刀、两刀、砍刀劈开老霍的阻挡,滑落到他的肩头,血水片刻就浸透了他的衣服。
目睹着兄弟的惨状,我悲愤欲绝,用尽全身的力气滚到地上,捡起一旁的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