葚不再出门,整天在屋子里练习使用精神力。
光练很枯燥,林葚便把目光转向整个木屋里最好的陪练,巨狼。
巨狼正趴着休息,把小窝当枕头垫在脑袋下面,林葚操控着精神力凑近巨狼,慢慢落到巨狼耳朵尖上,巨狼弹了一下耳朵,没有睁眼,林葚便转向它的脑袋和脸颊旁边的绒毛轻轻触碰。就这样偷偷摸了好一会儿,巨狼睁开眼,莫名其妙地甩了甩毛,林葚手里捧着本书假装在阅读,见状只能憋笑,不让巨狼看出异常。
腮红鸡渐渐不怕巨狼,不过还是不敢太靠近,它和巨狼经常一个在木屋东侧一个在木屋西侧,主打一个各占一边,互不干扰,但林葚做饭的时候,两只都会靠过来。
这样的日子虽然有点无聊,但也称得上清闲。只不过当鲜肉存量不足五分之一但新的肉还没送来的时候,林葚不安地减少了每天给巨狼的肉食。
更糟糕的是某天夜里突然的暴雪彻底压弯了木屋后面的大树,林葚在梦中只听到树干绷断的巨响,随后精准地砸在木屋的取暖器位置,没砸下来,但把屋顶砸破了一个洞。这种树原本是种来保卫木屋不受山洪、雪崩侵害的,故而十分坚硬,林葚压根没想过它会被压倒。
森林里的信号比之前还差,林葚望着通讯器上的一个个红点,只能祈祷家人和林业部尽快收到消息。
取暖器没坏,但它并不能制造多强大的热度,原本只是供应一个木屋的暖气,现在屋顶漏风,热气全跑了出去,而且破洞处还不断有雪飘进来,融化后屋子里变得潮湿寒冷。
林葚当晚穿上最厚的衣服,借着长梯爬到破洞的位置用衣服堵上,人还在梯子上,只听见身后传来巨狼的咆哮,她回头一看,又一根被雪压倒的树的树尖朝她压来,巨狼一个飞扑撞上树干,强行改变了大树倒下的方向,才让林葚幸免于难。
只可惜屋子又多出个洞,看起来是床头位置。
“林葚,你没事吧!”腮红鸡叫出了林葚听过的最大的声音,一眨眼扑到她身边,紧张地盯着她左看右看。
“我没事。”林葚顾不得多安抚腮红鸡几句,穿了几层厚衣服的身体笨拙地爬下长梯,朝巨狼的方向奔去,勉强蹲下身检查巨狼的身体。
巨狼蹲在雪地上不动,没有皮外伤,林葚带它往屋里走,才发现他半边身体不太自然,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显然巨狼撞开树干并非毫无代价。
林葚担心它伤到骨头或者淤血,又给它做了一套检查,结果显示没什么大问题,第二天基本恢复正常。林葚这才放心,又拿起屋外的长木杆,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到屋后去把树上的积雪打下来,免得再被压垮。
吃过午餐后,林葚面对剩下的鲜肉,一咬牙全部制成熟食,然后拿上修好的□□,带上巨狼出去狩猎。腮红鸡怕冷,留在木屋里。
林葚全副武装,在鞋底与雪摩擦的嘎吱嘎吱中前进。但冬季户外捕猎不是人类的强项,何况她还得注意哪些是濒危不能打——区域内的每种生物她都记得濒危等级。根据林业部的规定,护林员在极端情况下可以捕猎稀有和未定等级的动物,林葚并不想杀害动物,但她也不想饿死。
天黑回家时,她拎着一只兔子。巨狼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没有回来。
林葚猜测它为了吃饱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也好,林葚吐了口气,巨狼走后肉省着点应该够吃,她不用违背良心捕猎动物了。
这只兔子并不肥,林葚切了小半只炖菜吃,熟食暂时收到橱柜里,因为温度不用担心变质。晚上她把床搬到离取暖器更近的位置,盖实被子睡了一晚,第二天还是有点受寒感冒的迹象,头晕。
她吃了一个苹果当作早餐,没碰肉,然后回到床上躺下,这次用衣服把头顶的位置包起来,只留脸蛋在外面,身体在发热,脸上红红的,闭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葚是被风沙吹动石子般的动静惊醒的,大脑放空几秒后才意识到那是外面传来的敲门声,而且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她拖着病躯开门,门外,巨狼靠近吻部的皮毛粘着凝固的血,嘴里拖着一头几乎被咬断脖子的大野猪,静静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