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费洛转头看她,一脸吃惊:“真有事?”
“不然我过来干嘛,三人行啊。”
费洛连忙起身跟她离开,以免她继续像脱轨的火车一样失控。
二人来到一间茶室,私密性很好,费云程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柔软的沙发垫,似乎在回忆什么。
费洛立刻没了坐下来的欲望,直接问她:“到底什么事。”
费云程也不兜圈子,“爸要和一个护士结婚的事你知道吗?”
“刚知道。”
“什么时候。”
“不你说的?”
妈的。
费云程扯了一下嘴角,“哦,不用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爸他把公司51%的股份放进了信托,这你知道吧?”
“嗯哼。”
“但问题是,我检查过信托文件,上面的受益人写的是费世杰及其子女。”
“怎么了吗?”
把核心利益和自己分隔开,即便离一百次婚,妻子也无法从自己的名下分到很多财产。
据费洛所知,他妈妈离婚后也就分到了一千七万人民币,还有B城和沪城的两套房产。
费云程看着费洛说:“我希望受益人一栏,能清清楚楚地写着爸爸、大哥、你还有我的名字,只有我们四个。”
费洛立刻反应过来,“那个护士怀孕了?”
“暂时还没有。”费云程窝在沙发里,“但我听说爸最近经常去看老中医,是那方面,你懂的,而且那个婊/子还去做了冻/卵。”
费洛蹙眉:“这么私密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只需要告诉我,要不要跟我统一战线。”
费洛双手插兜,淡淡道:“你想我做什么。”
“过段时间老头六十大寿,你得回去好好替他庆生。”
“他既然已经动了这个心思,未必有那么好说服,就算我回去也不见得有什么用。”
“那是因为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在新加坡的疗养中心接受精神治疗,一个整天游手好闲连人影都见不着。”
费洛冷笑:“说得你像这个家里唯一的正常人。”
费云程耸肩:“可惜是个女人。”
“我知道你讨厌靠近他,我也是,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那不只是钱,那些都是有投票权的股份,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利益被蚕食掉吗?”费云程站起来,冷冷道:“费洛,我们不能让一个以后换尿不湿的贱人坐上我们家的牌桌。”
费洛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就着冷风点了一根烟。
“你跟大哥说过了吗?”
“我刚从新加坡回来,跟他一起,他已经答应我了。”费云程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恳求,“就差你了。”
费洛继续对着窗外抽烟,轻声说:“我知道了。”
费云程笑了起来,眼里闪着光,“那就这么说好了!爸上了岁数喜欢热闹,你最好带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姑娘一起,这样我们的胜算更大。”
费洛转头问她:“你带谁去,霍三吗?”
“显然他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人选。”费云程稳操胜券地一笑,“等会儿我会去说服他的。”
“我劝你适可而止。”费洛道,“没几个正常人能受得了你这样。”
“你怕我跟霍却非撕破脸得罪霍家啊。”费云程拿了一片虾片放进嘴里,“放心,我有数。”
“你打算跟他复合?”
“结合,很有可能,复合,不太可能。”费云程故作忧愁,半真半假道,“说实话,我很后悔迈出那一步,我们都是进入亲密关系就一团糟的人,还是更适合做朋友,或者炮/友。”
费云程走到门口,扶着门框转头对费洛道:“顺便提一句,我和没在那条沙发做过,但应该在窗边做过,就是你现在站的那个位置。”
费洛立马弹开,一脸晦气:“操。”
他没跟着费云程出去,而是坐在沙发上又抽了一根烟。
即便知道这次不得不回去,他还是从内心本能地抗拒回家这件事。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敲门声,是江狸。
江狸一进门就差点被浓烈的烟味熏了个跟头,她有点担心地看着费洛,这样的费洛她在洛杉矶的酒吧见过一次,上次是酗酒。
“你还好吗?”
费洛对她笑了笑:“我没事。”
江狸关上门,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通风。
“会不会有点冷?”
费洛把烟摁掉,他不想让江狸看到自己没完没了抽烟的样子。
室外零下的冷风吹到他身上。
“是有点冷。”
“那我去给你倒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