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某个地方。
“啧，才查到这里吗？效率真低。”逆着光看不清面目的男子打了个哈欠。
“她还没认真。”坚定的男声如是说。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男子懒洋洋地眯着眼，一只手搭在眼上遮挡阳光。
“时间紧迫，还是给出一些引导为妙。”无法辨别来源的男声话锋一转。
“哦？我倒是觉得时候还挺宽裕。”男子仿佛是故意和对方唱反调，拖腔拿调地膈应人。
“青鸟已经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他们没了后顾之忧，必然开战。届时‘他’无法脱身，还怎么帮你？你脑浆子什么时候干得一毫升都不剩了？”声音的主人似乎不耐烦了：“劝你赶快动手，那位九先生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可能会对我们的事有所妨害。”
“好吧，一点就着，真是直肠子。”男子兴味索然。
男声沉寂了一会：“不……我若当真那么心口如一，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说的也是，人贵有自知之明。”男子的心情仿佛忽然多云转暴雨，阴阳怪气起来：“然而假惺惺地遭受良心谴责的人更让人恶心。”
男声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犹豫要不要打出这张狠牌：“彼此彼此。”
男子的神色彻底阴沉了：“你说什么？”他神情几乎是乖戾的。
然而那个声音已经离开了，听不到他徒有其表的回击。
“你是在哪里捡到那个小家伙的？”
狄孔瞥了眼周围，确定没有外人后给自己变了把遮阳伞打上——现在是中午，烈阳高照，犼由僵尸进化而来这说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确实不喜欢晒太阳；如果他还留着本体的耳朵的话，现在八成已经耷拉下去了。
“差不多就那边吧，”他指了个方向，“当天下雨了，他从树上掉下来，刚好被我看到了。”
没错，他们现在处于一片森林之中，应该是一个自然保护区，保护什么苒华没注意，实际上她觉得现在的妖怪才是最需要保护的——数量从几百年前的无数只锐减至如今的数百只……啧。
苒华走过去，在被压倒了好几处的草丛中除了几根泛着金属光泽的青蓝羽毛外，还发现了一根天青色的羽毛：是飞羽，从根部三分之二的地方折断了，羽小支散乱不堪。
青鸟一看见它就焦躁不安地扑腾起翅膀，也有一根飞羽被甩了下来，除了颜色稍浅外，两者别无二致。
狄孔走过来，皱起眉头：“不可能，我当时明明彻底检查过了，这么明显的线索不会有疏漏。”
苒华忽然绷起脸说道：“我之所以会看见，是因为我本来就打算找它。”
狄孔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但还是顺着话问道：“你早就知道它在那里？”
苒华眼中流露出细碎的笑意：“我觉得它的存在并非没有可能。”说完，她再也绷不住严肃脸，大笑起来。活像他们不是来调查，而是出来野餐。
狄孔：“……你《福尔摩斯》看太多了。我们在办案，认真点好吗？”【注1】
苒华的笑好不容易才止住，九先生已经蹲下身去查看那些羽毛了，他神色很专注，仿佛完全没有被他们打扰。
苒华死皮赖脸地凑过去：“刚才那段是一个凡人小说中的对白，你也应该多了解了解凡人的名著，更有助于融入社会……”
九先生抬起头瞥了她一眼，苒华立马闭嘴了。暗暗腹诽：看你被排除在外特意来解释，真不领情。
“羽毛是真的，两种都是。”九先生开口。
苒华莫名觉得这个“一个人抛出一个事实，让别人挨个阐述看法”的画面很眼熟，三秒后恍然大悟——教学模式。
这家伙以前搞不好是个老师。
她清了清嗓子，也拿出一个东西：“但这个不是。”那是她昨天捡起来的小离的羽毛，指尖微微用力，羽毛立刻化为湮粉随风飞扬。
狄孔立刻反应过来：“我问过周围初开灵智的小妖，都说确实有个翠鸟妖住在这。他用障眼法顶替了对方？”
“想来是的。”九先生一脸孺子可教。
苒华问：“那原本那个妖呢？要是我们能找到他，或许会有线索。”
九先生拿起翠鸟的羽毛：“我会借物寻人。”
苒华暗道这人也太全能了，她的寻人术出了方圆五十米就失灵。
片刻后，九先生睁开眼，神色有些古怪。
“在我们昨天去的那个地方，你们叫什么‘机构’的那个。”
少时，狄孔喃喃道：“前阵子局中事务繁多，貌似确实有个新找到的小妖本体是……翠鸟。”
苒华激动道：“我们快回去，问问他知不知道小离的事！”
狄孔转移了一下身体的重心，问道：“根据羽毛的线索，你觉得小离是三青鸟之一？”
苒华有意无意地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