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目光恢复焦距，一眼便捕捉到了教室角落里的瘦小身影，聚在一旁的学生们放肆地说笑着，时不时能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少女颤抖着在墙角缩成一团，身上的校服被弄得又脏又破，依稀能看到几处干涸的血迹。
“没有特殊能力的废物也配来学校了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啊…”
“不会是偷偷混进来的吧…”
“搜她身看看有没有学生证不就知道了…”
他们笑闹着一拥而上，胡乱地开始撕扯少女本就残破的校服，兴奋的喊叫和充满恶意的哄笑声，将她无助的呜咽和绝望的啜泣声淹没。
江慕凡疾步上前将乱成一团的人群一把拉开，冷声呵斥道，“干什么呢这是？”
几近失控的场面很快恢复平静，一众低着头的学生中走出一个扎着烟粉色双马尾，画着浓妆的女生，看起来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太妹。
她很不服气地撇撇嘴，“江老师，你今天是心情好吗，这么维护她，平时你明明不管的。”
江慕凡心中暗暗碎了一口，面色难看极了，“都高三了还有时间搞这些，是觉得自己模拟考的成绩理想到能上京城的学校了是吧？”
双马尾有些愣住，没等她开口辩驳，江慕凡淡淡打量了她一眼，语气不加掩饰的厌恶，“看看自己哪里还有点学生的样子，那点微弱的特殊能力够你以后吃饱穿暖了是吗？”
角落里的小身影抖了一下，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男人余光瞥见那道怯弱的视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帮小崽子实在是闲的发慌。
他轻咳一声，尽量将语气放得柔和了些，“没有说你的意思，没有特殊能力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双马尾脸涨得通红，转身跑出了教室，小皮鞋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像是羞愤极了。
见此情况，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们全都识趣地一哄而散，不多时，教室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江慕凡松了口气，转身却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的少女吓了一跳。
牧晴安静地仰头看着他，凌乱的长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看不清神情。
许久，江慕凡见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试探地向前一步，见她没有躲开，便轻声询问，“怎么了？”
少女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听不太清，凑近了些。
牧晴身形微僵，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踮起脚附在他耳边，“谢谢老师。”
江慕凡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身体一轻，天旋地转，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