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花可爱,但却遍布山坳,
莫利草可爱,但根却是黑色。
种种可爱总是与瑕疵相调和,
才使得人们对可爱更加向往,
因为对轻而易举到手的欢乐,
人们虽然享受,却很少珍藏。
那我干吗要在乎这小小的痛苦,
痛苦将带给我无穷无尽的幸福?】
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虚像化为灰烬,成为一段带有年代感的记忆,呈现在没有拉开的舞台幕布之上。
在阿提乌罗岛上,保罗·高更独自躺在简陋的小屋里,身体的病痛折磨着他的精神意志,他睁大眼睛眺望着窗外,宁静的沙滩向蔚蓝的大海处蔓延,他叹了口气,每一次呼吸都愈发用力,可他就像缺失养料一般,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在贪婪地索取着。
在这个有些寂寞的清晨,一个阿提乌罗岛的年轻土著女孩走进了高更的小屋,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眼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善意。她穿着当地有些暴露的传统服饰,带来了一束扎好的野花,散发出岛屿的清新芳香。
年轻女孩坐在高更的床边,温柔地取下他疼痛的手,轻轻为他按摩。她不会说英语,只能用柔和的眼神注视着他,用一个深炙的吻安抚着他的灵魂。
她轻声哼唱着当地的歌谣,仿佛是在为他送别、缓解他的痛苦,而那歌声也在渐渐地将他引向梦乡。在姑娘的歌声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力量,引领他前往一个永恒宁静的地方。
在她的陪伴下,高更逐渐感到心灵得到了抚慰。他凝视着这位美丽而善良的岛上姑娘,仿佛看到了她身后,一片祥和美丽的天堂。
渐渐地,高更感到痛苦开始减轻,他的眼睛渐渐合拢,看到了迎接他的天国之门。
在他最后的呼吸中,年轻女孩轻声哼唱的歌声伴随着窗外海浪的声音,仿佛一曲送别的旋律,将他的灵魂缓缓送向了天堂的怀抱。
高更的脸上洋溢着平静和安宁,就像是他在这位原住民姑娘的陪伴下,找到了心灵深处的平静,这份平静足以平息一切“活下去”的怒火。
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只有回归死亡的那一刻,无声无息。
幕布上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后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于1903年在马克罗尼西亚的马克萨斯群岛的阿提乌罗岛上逝世。】
“啊,只剩我了,只剩我来处理这个烂摊子了(such a mess)!”
她有些歇斯底里,可什么都不剩了,在那里只留下一幅画,画面上的向日葵摘下了好几天,有些打蔫,有一朵藏在暗处的向日葵正睁着眼睛看向远方。
忽然,她的背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Avada Kedavra (阿瓦达索命咒)!”
那声音既高昂又低沉,并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