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先生,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但是……”
她鼓起勇气向前一步。
“嘿,求您,别带走宁芙,带走我吧,她还有爸爸妈妈,一定会忍不住想念他们的。”
她那双琥珀色一样的眼睛在阳光下闪动着泪光。
“小家伙,不要开玩笑。不过你这头红发,和文森特那家伙很像,让我看到了一种未知的可能性。如果你真的有超越死亡的胆量的话,我倒可以试试。”
大胡子先生的嘴唇徐徐蠕动着,因呼吸而不断扑腾的胡子看起来无比滑稽,可作为快乐化身的我却笑不出声,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好吧,你能献出什么呢?”
“这个啊……我觉得自己不算愚蠢,还很好看,而且我还算年轻。”莉迪亚挠了挠头,食指交叠,努力一点一滴的盘算着自己的筹码,最后,她无奈的摊开手,“条件你来定吧,我觉得自己有着无限的未来。”
那个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高更·保罗,我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在后续的积累中,只了解到他是个麻瓜画家,而一位麻瓜竟然有着足以撼动连巫师都捉襟见肘的邪恶事物。
他告诉莉迪亚,在夜幕降临前,她都有反悔的机会,如果执意参与其中,就要献上一首歌。
“我有个建议,你可以把那团黑漆漆的毛球送给我吗?留在这里或放任不管的话,它还会找上宁芙吧。”
被制伏的默默然默默跳上了她的肩膀,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看来,为了活下去,他也愿意做任何事情。
莉迪亚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望着渐渐醒来的唐克斯。
“你还好吗?宁芙。”她的语调比任何时间都要温和。
而我的主人很快挥动手臂揪住了她的一缕飘散的发丝,将她的小尾巴攥在手里,装作恶狠狠地说道:
“我不太好,你刚才勒得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作为一个自私的守护神,尽管我是由她们二人的回忆构建而成,但我从未希望她能反悔,整个下午,她都在陪伴我的主人玩耍,这间接加固了我的存在。
我一直期待着与我的主人见面的那一天,尽管那时,我存在的理由早已不复存在。
黄昏时刻,她们坐在长椅上休息,头对头靠在一起。
“对了,你还记得我要表演的魔术吗?”她喃喃道。
唐克斯兴奋起来:“是‘消失不见’吧,我也是个巫师,我母亲说过,只有技术精湛的巫师才会幻影移形,还要得到一些,什么部门的批准!”
“哈哈,那我就是个技术精湛的魔女,你永远也追不上我的步伐。”
最后一缕阳光沉入海平面之下,白昼与星夜正在做着最后的交替。
“这只是个小小的魔术,别眨眼,3,2,1……”
娇小的身躯腾空而起,掠过半空,坠落在地,发出一声砰砰的闷响,她跑回了魔法屋里,(丁/烷/气)燃烧着她的身躯,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这是每个红发麻瓜在文艺复兴时期被认作女巫必须经历的痛苦,而真正的巫师一笑置之。
那些碍眼的灰烬,曾是燃烧的火焰。
唐克斯一刻都没有移开视线,她试着去扑救,但是没有用,远古的魔咒制止着她的进一步行进。
而我作为守护神,并没有对温度感到畏惧,唐克斯强烈的情绪波动驱使着我不断穿越火海,来到莉迪亚的身边。
“我会永远铭记你,我最好的朋友。”我用唐克斯的声音说道。
“不,请你忘记我,永别了,我的第一个朋友。”
她依然穿着那席黑色的连衣裙,像是个保守的唱着圣歌的小修女,背后的火焰与星夜的幕布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副梦境中的图景。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一闪一闪小星星,
How I wonder what I am.我多么想知道我是什么。
When the blazing sun is gone,当炽热的太阳消失,
When you nothing shines upon,当你一无所有时,
That''s my bright and tiny spark,我那明亮而微小的火花,
Lights the traveller in the dark.将照亮黑暗中的旅人。”
星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披金戴银,她唱着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消逝在我的视野中。
唐克斯忘记了她的存在,作为交易的回报,她成为了一个天生的易容马格斯,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自己的头发与瞳孔颜色,她从安多米达那儿贪婪汲取着知识,再也不必因畏惧魔力而提心吊胆。
在小学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