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善信,那货啥也没干就成了缘主,这上哪说理去?
见礼完毕,众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幸好红旗大管事见多识广,笑呵呵的开启话题道:“一别月余,秦老弟近来可好?”
“周叔,您可别害我。”八字克师兄冲三哥一怒嘴:“咱俩差着辈儿呢,万一哪个嘴歪的告到师父那,我好也变不好了。”
“无妨。”
大管事下意识的看了三哥一眼,不知怎的,他忽然就觉得手痒,于是抬手一敲,喝斥道:“傻站着干嘛?看你的行李去!”
三哥泪奔。
教训完下属,大管事神清气爽的介绍:“这位是清枚道长,武当三丰派第十四代传人。”
“道长好。”话说到这份儿上,老秦只能偷瞄一眼龇牙咧嘴的三哥,硬着头皮自报家门:“晚辈秦战,师从咏春堂梁振。”
“缘主不必多礼。”女冠声音依旧缥缈,仿佛万事万物都不能沾染于心:“我俗家姓叶,你叫我叶道长或叶清枚都可。”
叶轻眉?
老秦眨了眨眼,心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儿子叫范闲?不过转眼这货又开始念无量天尊,暗道俺老秦不懂事,神仙千万莫怪。
“秦师弟,时间不早了,你看……”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张素素开口了,只是语气哀怨,边说话边看三哥脑袋上的包。
大管事连忙扭头,心说不关我事,岁数大了,手不听使唤……
——————————
入夜,灯火通明。
京泰龙酒店,那间房门总被破坏的套房里,三哥缓缓道出此行的目的:“叶前辈要结丹了,你那房子可能是她的机缘。”
“真的假的?”老秦瞪大眼睛:“金丹、元婴、渡劫、白日飞升?”
“屁!”三哥一口烟卡在嗓子里好悬没呛死,“我说的是武丹!记得我以前跟你说洪门里有化劲高手能躲子弹吗?就是她!”
晴天霹雳!
老秦愣愣的看着三哥,感觉就像刚出新手村的小号忽然见到传说中的终极Boss,茫然、不敢相信、莫名惊恐、忐忑不安。
“傻了吧!”李老三早猜到他会这样,得意洋洋的道:“宗师之能不是你能想象的,叶前辈看着年轻,其实跟我爹差不多。”
“三哥,你别蒙我。”
老秦不信,李八指还差三年过六十大寿,而清枚道长看起来最多三十五六岁,这怎么可能?白娘子卸了妆还一脸褶子呢。
“蒙你?我亲耳听到过我爹叫她师姐!”三哥摇头感叹:“如果能顺利结丹,那她将是建国后第一位成就大宗师的传奇!”
首位大宗师!传奇!
老秦听的心驰神往,一股「有朝一日」的野望在胸腔蠢蠢欲动,前辈没穿越也没系统都能走到的位置,自己为什么不行?
沉默片刻,三哥忽然收起感慨,狞笑道:“说起来,咱哥俩上次见面还是你们学校办拳击赛那会儿,得有一个多月了吧?”
“你想干啥?”老秦一脸警惕,“我跟你讲,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现在很厉害的,那啥,你飞了一天也累了,不如……”
“我不累。”
“你不累我累,我开了一天的车,下午跟人打架还受了伤,你这叫胜之不武懂吗?”
“伤哪了?”
“胳膊!那么长的一道口子,流了好多血!哎呦!好像又疼了,不行,我得去医院看看,可能是刚才冲澡感染了,告辞!”
“辞个屁辞,咱用一只手。”
“师姐救命!”
老秦叫的无比凄惨,可惜酒店隔音太好,他叫的再大声张素素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会装没听到,小姐姐很记仇的。
……
“师父,周师叔问过了,那栋楼已经登记在了秦战名下,我猜他是有意防着咱们。”楼上,张素素身穿睡袍,面色不虞。
“缘者,无极生有。”
清枚道长一袭素白里衣,温声训诫:“万物皆道,求道须诚。我们没有以诚待他,他自然不会以诚待我,这是人之常情。”
“都怪我行事不周。”
张素素垂首自责,虽然不愿承认,但她当初确实留了个心眼,结果不仅房子没弄到,三哥也因此跟她闹了好长时间别扭。
“痴儿,还在执迷不悟!”道长娥眉微蹙,轻喝道:“至诚之道,其诚在心,你本心不正却怪行事不周,岂非南辕北辙?”
“师父,我——”
张素素俯身跪倒,但神色依旧倔强。道长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罢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是,师父。”
窈窕有致的身影关灯出门,片刻后,丰腴饱满的身影阖上窗帘、结印盘坐,俄顷,黑暗中忽然传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喀喀……
肌肉松弛,骨骼失去支撑,身形渐渐佝偻。
呲呲……
丰盈的躯体急遽干瘪,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咚咚……
心跳汹涌澎湃,如同军中点将,擂响战鼓。
刷!
一台奥迪A8驶过,强光射透窗纱,映出盘坐的老妪,她皮肤松弛,面色暗黄,手背布满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