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如法炮制。
有的树新种不久,泥土松软,出现的死尸倒也勉强看得过眼,还能在死尸抓住自己之前,找到黄符。
有的树年代久远,泥土早已凝结如水泥,根本挖不动,徐益谦也不打算动土。
有的树下,黄符纸已经失去效力,又被他这么一挖,彻底粉碎。从土里跑出来的尸体/骷髅架子也更加兴奋,紧紧跟在身后。
徐益谦一路跑,一路看,终于从符纸上鬼画符一般的字体辨认出来是个“诛”字。
背后还有个生辰八字,看着应该是一种镇鬼之法。
镇压的,估计就是张斯原配妻子。
一路奔逃,靠着手腕上黑点活跃度作为指引,徐益谦很快就找到闫书乔所在。当他见到闫书乔拖着个大铁链,在狭小的空间里狼狈躲避,身上更是带了伤之时,怒上心头,以一种平时根本没有过的敏捷姿态,将手术黄符一股脑儿地贴在鬼物身上。
鬼爪顿时凝住。
闫书乔也在这一停之下,获得喘息之机,大喝一声,“画!”
徐益谦反应很快,立刻在闫书乔与鬼爪缠斗的空隙里,将剩余所有黄符一股脑儿贴在画上。
画中嘶吼声既听得人心肝生疼,真的疼那种,又有种悲伤感直冲大脑。
被这么一激,本就是易落泪体质的徐益谦顿时泪花翻涌,一手抹过去,又被他全部擦到画上,那声音便更凄厉了。
就连画轴都带了些焦黑之色。
伤上加伤,画中鬼很快退去。
笼罩在密室里的诡异散去,自然的力量便发挥功用。
闫书乔先前以烛火焚烧画轴,此时此刻,因为她的连番躲避,已然成了一片火海。
烟气浓浓,闫书乔紧紧扶着徐益谦,既想大口呼吸,又碍于生存需要,而无法畅快,只能咳咳两声,任由对方扶着自己离开。
俩人在行走途中各自交换信息,可能因为烟气,闫书乔其实听不大清对方在说什么,连猜带蒙的,两个人倒也交流无碍。
出来密室,他们就发现居然换了天地。
眼前绿树成荫,小桥流水,典型的南方小院,哪有先前张宅的阴森恐怖。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搀扶着的胳膊愈发紧密。
远远地,听到人声。
“新夫人的嫁妆相当丰厚,那真真是十里红妆,咱们张府都放不下新夫人的嫁妆,很多都不得不搬到别院去了。”
“你说啊,这都是官,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咱们公子周转不开,新夫人父亲虽说官位略高,但也不至于差别……”
“官和官差别大着呢!何况,咱们这还有个药罐子。”
“嘘,说不得,说不得。”
俩人瞅了瞅外头,见没人,正要离开之际,其中高个吸了吸鼻子,“等会,有生人味。”
闫书乔与徐益谦屏住呼吸,躲在草后。
那两个人却好像有确切的方向一样,直接想着两个人躲藏方向过来。
这样子不行,不如主动出击,闫书乔身子动了动,忽然肩膀处传来力量,将她按在原地。
徐益谦主动离开躲藏之地,故意制造出动静,换了个地方。
两人的想法竟然达到一致,他的行动还更快一些。
闫书乔看着对方轻而易举被两个男仆抓住,并被要求押送至主人处。
俩男仆长了个人样,可当他们看到徐益谦的时候,眼里的凶狠与渴望之色,与鬼物一模一样。还有刚刚提到的“人气”,分明不是人类所使用的词汇。
能让鬼物展现出秩序性,一定是有着更强大的鬼物。
闫书乔小心地跟在三人身后,用徐益谦的人气掩盖她的,倒也算畅通。
“人类真香。”高个男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矮个男仆也是下意识闭了下嘴巴,“别说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干这个活计,还能打打牙祭,不然跟那些低等魔物一样,连牙祭都没有。”
“哎,咱们大军什么时候才能突破这里,解救我们啊。”
俩人,哦不,俩鬼,一路嘀嘀咕咕地到达一处偏僻院落,里头立着个年老、留须的男人,当是管家。瞧见徐益谦的瞬间,眼里迸发出喜悦之色,随后被压制住,道,“今日公子大喜,当与客共食之。”
说罢,又向着人多方向走去。
这就增加了闫书乔躲藏的难度,瞅着他们如狗一般,左嗅右嗅,闫书乔心中越发焦躁起来。好在徐益谦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行离开,闫书乔默默松一口气,如此的话,倒不算自己不管队友了。
避着人走,越走越偏,闫书乔莫名其妙来到间偏僻的院子附近。红绸没有到这里来,热闹被隔绝在外,就连绿色的树枝都沾染上寂寥的气息。
炊烟袅袅,升腾起一股药香,其中又夹杂着些许腐败的味道。一女子忽然出现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