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虽然是头一回,但这御下的技巧和当总裁也没甚差别,无非就是胡萝卜加大棒,先恐吓再安抚罢了。于是一番常规霸总操作后,歪在榻上一边把玩着一串品相极佳的南红玛瑙手串,一边喝茶的唐艾伦陛下,就得到了一场么的感情、不敢含糊的工作汇报。
战战兢兢地说了大半柱香的时间,留着小山羊胡须的大臣总算是把这堪称山路十八弯一样曲折的‘出使&65039;事件’讲完了。顶着一旁分别来自漂亮男子和华服小女孩儿意味深长、满带杀气的视线,他感觉自己今天大概是得落个横着出去的下场了……
“……嗯,思维还算清晰。”令人意外的是,坐在榻上的九五至尊看起来还挺满意。年轻的帝王朝那冷汗都沿着脸颊流入了领口的小山羊胡子大臣歪了歪下巴,道:“都忘了问了,你叫什么,领什么官职,从哪上来的,干多久了。”
对于帝王不记得他,他反而觉得挺正常,拱手道:“回禀陛下,臣名为顾椿,在理番寺领侍郎一职,万钧历24年受前丞相慕蓬举荐入京,先后去过礼部、吏部,入仕至今已是第二十个年头了。”
理番寺是什么机构?万钧历又是什么时候?
唐霸霸:“………… ”
有太多词汇听不明白,这个梦还自带世界观设定的吗?总觉得他醒来都能去写小说了 。
但也有能听懂的。
唐艾伦抿一口口感绝佳的大红袍,悠悠道 :“前丞相推荐啊……他眼光倒是不错。”
他这句刚说出口,侍立在旁的漂亮男子便微不可觉地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掌。
顾椿一愣,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皇帝这是夸他了,一时间是谢恩又不敢推脱又太晚,只能尴尬又激动地站着,不知作何言语。
年轻的帝王注意到了那人一瞬间的小动作,淡淡道:“事情我大概是了解了,那就一个个来具体了解情况吧,首先 ……”
唐艾伦视线转向自从被他凶了后就一直闭嘴安静站在一旁的漂亮男子,道:“还是那个问题,你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闯进来?”
那漂亮男子低垂着头,这会儿倒是乖巧没再对唐总动手动脚了,拱手行礼道:“回禀陛下,奴名为慕云起,现居青鸾宫,身上并无官职,只唯伺候陛下这一事而已。奴只是担忧陛下未用午膳怕是对龙体有碍,便自作主张进来了,望陛下恕罪。”
这一席话说得清晰流利,声音也卸去了那颇为做作的娇柔之气,不卑不亢,倒是颇显气度。
他就是慕云起啊……
唐霸霸:“刚才顾椿提起前丞相时,我看你有所触动……前丞相也姓慕,该不会是你的亲属?”
“……呵呵~”慕云起却是忽然轻轻一笑,抬头看向那个熟悉却又忽觉陌生的年轻帝王,温声笑道:“陛下今日是怎么了,许多事儿都不记得了。前丞相慕蓬正是家父。”
嗯?这货还是个相府公子哥?
但他的自我介绍怎么有点奇怪…………
唐霸霸琢磨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他的身份——和着这个梦还给自己配了男宠啊,还是个高门子弟,他的潜意识这么浪的吗?都说梦境是一个人最深的渴求,难道说他唐艾伦竟然是个深柜??
唐总忽然陷入了关于自己性取向的强烈自我怀疑。
“不过是个脔宠罢了,别把自个儿说得这么清白无辜,没得让人恶心反胃!”
唐霸霸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一个娇娇俏俏、稚气未脱却尽显跋扈的女孩儿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寂,在场诸人一激灵,纷纷把头低得几乎磕到胸口。
来了,这两太岁爷又对上了。
唐艾伦对于这种想事儿时被熊孩子打断的状况挺郁闷的,脸上也就显露了出来:“我让你说话了吗。”
“………… ”他一凶,那个跟着老宦官进来的华服小姑娘就怂了,眼中虽满是不岔,但面上却瞬间挂上了一副委屈得就快掉金豆豆的可怜表情,揪着衣角唧唧歪歪:“父皇——华儿又没说错……您凶我,嘤嘤嘤……”
唐霸霸还没被这一番嘤嘤嘤闹出一身鸡皮疙瘩来,一旁的慕云起就轻轻冷哼了一声,扬声道 :“二公主说得极是,奴能有幸成为陛下的脔宠,这里面还有您和您母亲的一份儿功劳在呢,奴心里记着的,甚是感激。”
“你……”二公主气急,作势要冲过去动手:“一个低贱玩物儿也敢和本公主呛声了!可不得了!看本公主不撕了你这张贱嘴!!”
老宦官连忙拦住:“公主、公主万万不可啊!”
慕云起仿佛嫌矛盾不够大似的,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冷嘲热讽道:“哟,二公主好大的威风,可就是不知道当您去到西狄后是不是也能活得这么威风八面、跋扈纵横啊?”
“贱奴你好胆!!!”明明生的如花似玉的一小姑娘,翻脸发怒起来可吓人了,老宦官险些没拉住!
“…………”下面的人争锋相对,高坐在榻上的年轻帝王看着,有些糟心。唐霸霸朝顾椿招招手把人唤到身前,任由那刁蛮跋扈的二公主和吃了火药一样尖酸刻薄的话一句一句往外冒的慕云起闹做一团,严肃地问他:
“你确定我们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