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环境幽暗,只有你们所在的巨大笼子外面亮着两个火把,偶尔发出燃烧着噼啪的声音。分明是安全舒适的声音氛围,但是此时所有人都在警惕地抬头看着顶上的暗门。
村外留守的警员全部失去信号,最坏的情况就是已经全部身亡了。然而警察先生显然是想要缓和小孩子的心情,皱着眉头硬挤出一个笑脸来说:“你们叫我小川哥哥就可以。”
“谢谢小川叔叔。我是花间。”你说,“这两个小孩子是美美子和菜菜子。”
小川警官挠了挠头,摸到了帽子。年轻的警察忧郁了几秒钟。“我看起来这么老吗?”
“因为您看起来很可靠呢。”你说。
他立刻高兴了,又抬手想要挠头,结果仍然被帽子挡住了。这个瞬间你们都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脚步摩擦的声音,拖行一步,又走一步。
“好像有人来了。”警察说。
你听到脚步声在逐渐接近头顶的暗门。幽暗的环境里脚步声在试图压得很低,你凝神听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了五条悟的咒力波动。
你摸出手机,发消息给五条悟:“不要动手。”
很快消息就回复了,你打开,看到一堆排列着的感叹号,夹杂着一堆问号:“!!!!???!!??!有个女的要去杀了你啊??!!?!”
“我就是在等她过来哎。”
“她要去杀了你啊??!!!??”
“从走路习惯和说话习惯上感觉她可能不是本地人。而且迷晕我的时候还道歉哎。这样温柔的姐姐我还挺好奇的。”
“她还迷晕你?????????”
五条悟又愤怒地发过来一排问号。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到高中生气得乱跳的样子,你看着消息界面忍不住笑起来。这时候暗门发出一声尖锐的吱呀生,门打开了。
昨天晚上那个跪在七海面前痛哭的年轻女人此刻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缓慢地顺着楼梯下来。你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她,发现她的右腿似乎出现了问题,所以下楼梯只能慢慢移动。难怪脚步声拖一下走一下,但是她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正仔细想着,突然发现她目光扫到了小川警官,接着就站住了。
小川的手居然也停顿了一下。你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台阶上的年轻女性和面前的警察。小川警官显然是反应更大的一方,你甚至看到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好像晴天突然打了一个雷劈在他身上。
“我一直在找你……”他喃喃,“我一直……”
然而女人很快移开了视线。“我是来杀你们的。”她看着你说,“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他不可置信地看过去。“你怎么——我找了你很久!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昨天报警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你明明一直没有变……”
她没有说话。暗门外的光柔和地洒在她头顶,此刻她的神情如此悲悯冷淡,像垂怜世人的神明。小川的反应却如此激烈,他半蹲在原地举着枪瞄准她,拇指一直按住保险,“你是我最敬佩的前辈——你是我最重要的……”
“够了。”女人冷淡地回答。
你选择靠在墙上看戏。两个孩子也依偎着你,瞪着眼睛看着外面的两个成年人。
五条悟甚至也从暗门上边探出头来。
你用口型问他:你过来看吗?这边还挺清楚的。
他回复你:你录像,这人挡着我过不去。
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正要拿手机,女人突然发起狂来大叫一声,整个空间震动起来,接着房间内部也回应似的发出怒吼——你身后靠着的墙居然还蠕动了一下。
难道这个房间,其实是个咒胎?
那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操纵咒灵?
不对劲。你突然想到刚刚的产土神信仰产生的咒灵:土系术式,人祭——这种等级的咒灵居然放着不管,如果不是窗发现,这个村子要豢养这个咒灵到什么地步?既得利益者究竟是谁?
*
电话是灰原打来的。夏油杰看了一眼,选择挂断。
“难道光辉伟大的咒术师大人要出手杀死我们这些小小平民?”老人讥笑着问。
夏油杰在极度的愤怒之下反而头脑清晰了起来。他首先放下了一直以来纠缠他的忧虑和愤怒,选择优先保住同伴的性命。
于是他说:“我不杀普通人。”
“但我有一万种办法把你们教训一遍。”夏油杰说,“现在,立刻,带我去找学妹。”
“那只要我这个老头子跟着不就好了。其他人都带上的话不是浪费大人您的时间嘛?”
夏油杰思索了一会儿,回答他,“可以。”
几分钟后他就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
房间震动突然停止了。你护住小孩子的头,抬头发现居然是夏油杰来了。
“咒胎暴动。”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