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了漏子。
不过薛无寂有异动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江湖中去。百姓间流言四起,说的话也不中听,无一不是指责坤灵派看守不力,甚至有说坤灵派有包庇窝藏之罪。这可就是被扣上了一顶高冠,一时间江湖众人都对坤灵派怨声连天,连外出做任务的坤灵弟子们都不受待见。
但各大门派也没有出手制止这些流言,任由坤灵派负着这些骂名。
茶馆的二楼包厢内,元争面无表情地读着这一则则埋怨坤灵派的纸报,反过来安慰坐在身旁敛着眉头的好友:“老陆你别瞎琢磨了,眉头再皱下去你年纪轻轻就要长皱纹。行了,咱也别在这坐着了。我最近发现了一处菜品一绝,顶顶好吃的馆子。走!让本少爷带你开开眼!”
说着就拽起陆怀聿的一只手,拉着他就出了门。
二人在樊楼门口站定,陆怀聿看了一眼挂悬在门廊上的气派匾额,板着脸就要走。
元争赶紧拉住他:“哎哎哎老陆,你这可就不懂了。吃喝玩乐这方面你还不信我吗?快进快进,我今日一定让你尽兴而归!”
说罢扔了一袋银子给旁边候着的小厮,摆出一副高贵的模样:“要最好的包厢,菜也要你们这季最新最好吃的。”
“好嘞好嘞,客官您这边请。”那小厮连连点头,接过银子连腰都弯得更低了几分。
小厮领着他们从楼廊一直向前走,樊楼里的楼廊修的蜿蜒曲折,每行一段路都会出现岔口。元争一边惊叹着楼里小厮们的记忆力惊人,一边时不时向陆怀聿夸赞着楼里建筑的精美。大约拐了三个岔口,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
樊楼四面高伫,中央立着的,是设计巧妙的巨型高台,平日里的演出都在这高台上展现,宾客们可从楼上雅间处向下一观。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是这樊楼后方的南楼。这里设计的,是水榭华庭。不同于前北楼的富丽堂皇,这里精致典雅,静谧幽深。
眼前屋顶白漆雕龙,琉璃作凤,四周绿树环绕,依稀可见树间点缀的汉白玉桌椅。亭台楼阁如云,假山奇石罗列,行走在绿荫□□之间,可听清泉声潺潺。而一泓池水如明镜,镶嵌在葳蕤草木之间。四周景色倒映入水,形成一幅对称的绝妙画卷,仿佛九天仙境般,让人叹为观止。
元争心道这钱真没白花。
小厮带着他们上了二楼,寻了一幽静的雅间,招待他们坐下:“贵客们就请在这落座吧,这里景色雅致,最适宜贵客们吃茶畅谈。您们今儿赶巧,我们楼中最出色的琴师江姑娘过会会在高台处弹奏一曲,不过只有一曲,毕竟今儿不是她正经演出的时间。咱们这江姑娘的琴艺那可叫是一绝啊!来听过的贵客们没有不说好的,您们......”
“小二,麻烦你帮我们催催吃食啊,赶路许久,肚子已是饿的不行了。”元争抢先断了他的话头。
那小厮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赶忙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元争拨开竹帘,走到亭台窗边,从檐杆向下望去,视野一片大好,高台景观一览无余。
他啧啧称赞了几句,走回桌前,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夸耀地向身旁人邀功:“怎么样?这下相信我的眼光了吧?”
陆怀聿举起手边白玉茶杯,手腕微动,朝元争方向做了个敬茶的动作:“确实不错。看来你在外游荡这么久也不是一事无成。”
元争白了他一眼,随后安心听曲吃茶了。
过了一会,楼底突然传出高亢的欢呼声,定睛一看,高台上走出一位女子。她一袭粉衣,肌肤如脂,纤腰微步,行走间裙摆逶迤摇曳,像刚出水的芙蕖般温柔绰约,荡人心神。
“是江姑娘!她今日竟然出来弹琴了!往日她演出时这樊楼是想进都进不来啊!”
“咱家今日这运气可真是好啊!不知道江姑娘今天弹什么曲子呢,无论哪首,都会成为下一旬人人广而学之的名曲吧!”
......
在宾客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江浸月伸出手,雪白的指尖在琴弦上轻巧游走,悠悠琴音绕梁响起。今日她弹的是一首《春晓吟》,琴音灵动,泛音袅袅,仿若高台上陡然盛开了灼灼桃花。
“白雪柳絮飞,红雨桃花坠,杜鹃声里又春归。”陆怀聿低声吟出了一句诗。
“还是你有文化。”元争笑着打趣他,“江姑娘的琴技又出神入化了不少,真是动人心弦啊。”
“你之前听过?”陆怀聿偏头问他。
“当然啊!我元争怎么可能错过。”
陆怀聿凝望着台上的那抹窈窕身影,脑海中竟联想到了另一个人——护在南极仙鹿前的她。
“你想见见吗?”
元争冷不防来了一句,陆怀聿惊了一跳。不得不说这好友有时跟自己还真是有难言的默契。
不等他回话,元争又补上了几句:“不过据说江姑娘鲜少见客,除了在高台上见她,其他时候几乎不可能。等我钱再攒多些,带你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