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会杀你,也杀不了你。当然,顾某不会将你行踪告知给四境,这点桓道友可以放心。”
“先行谢过,我这就去寻缸。”桓竹月说着,朝他供拱手,转身便朝屋外走去。
她拉开房门,抬起的脚还为落下,身后的顾非闲忽而开口道:“先前桓道友说,想做这宝来阁阁主?如若你还想的话,顾某·····”
桓竹月闻言神情微怔。
那时,她持七星令前往宝来阁欲要兑换飞行法器之时,确实不知礼数地问过这么一句。
但当阁主···和他们这会儿谈的事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桓竹月微微侧头,顺着他的话问道:“顾阁主便如何?”
顾非闲望着她,握着茶勺的手来来摩挲着勺柄良久。
他何尝不是在等,等一个能带着他们顾家冲破四境桎梏,重现家族荣耀的人。
她是那个人!但他心中又希望她不是。
顾非闲起身朝她走去,一步一步,风度翩翩又温雅如兰。
他停在她身前,抬手时,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随即一路向上,最终停在她的发簪之上。
“发簪,歪了。”
他说着,长睫微垂掩去眼中一缕情绪。
再抬头时,眼中已恢复往常的清风霁月,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柔和如绸:“若你能凑齐星魂令,顾某便助你破这四境牢笼。”
桓竹月闻言眼中欣喜闪动,她不自觉的抬手抓住顾非闲的胳膊,“顾阁主,此话当真?”
顾非闲咧嘴一笑,答道:“自然。顾某是商人,商人最是讲‘诚’与‘信’二字。”
“本尊从未见过世间有何种诚信是需要拉拉扯扯才能讲的。”东方染云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冷冷冒出一句,吓得桓竹月一激灵。
身旁的顾非闲顺手将其护在怀中,眉头轻蹙,“东方前辈,原来喜欢听墙角?”
桓竹月猛打两个嗝,与顾非闲拉开些距离,不满嘀咕:“师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东方染云垂眸睨着她,脸色难看至极,“出来。”
顾非闲抢先接话:“东方前辈,我与阿月还未谈完,还请您先回避一下。”
屋外的东方染云脸色阴沉到极致,又重复一遍,“本尊最是不喜说第二遍,出来。”
“嗝~~~”桓竹月抬手顺了顺胸口,答道:“出出出,你别凶。”
东方染云此时表情何止是不快,一张脸快垮到脚后跟,看向他二人的眼神宛如把把寒冰利刃,恨不得剜下一块肉来。
顾非闲也与东方染云有过几次接触,见他动怒,知道今晚之事是谈不下去了。
索性也跟着出了门,开口道:“阿月,今晚时间不早,我带你们去住处。剩余之事,我们过些时候在谈。”
桓竹月朝他拱手答谢:“劳烦顾阁主。”
“阿月,我们之间,何须道谢。”顾非闲说着粲然一笑,好看的宛若夏花。
桓竹月微怔少片刻,回过神时,顾非闲已抬步先行一步。
桓竹月紧跟其后,心中却是格外警惕。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以往不都是称她道友的么,怎么突然这般亲昵!还笑得那般的……春风满面!
莫非是想骗自己收集来星魂令,然后他在···黑吃黑?
诡计多端的顾非闲,好算计啊!
不知不觉,二人已走老远,一路未听到出东方染云动静。脚步声没有,衣物摩挲之声也没有……
桓竹月回头望去,只见东方染云还站立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下巴微扬,双眼微眯,凝着她眼神满是无法遏制的怒火。
完了,把他给忘了。
桓竹月快步跑回,连忙岔开话题欲要蒙混过关,“师尊,可是身感有什么不适?”
东方染云心中那颗来回滚动猛窜的火球,再她回头的瞬间,立时被他强压下去。
虽然很生气,但是这时候发火,只会衬托出那人体贴懂事。
他一甩衣袖,冷冷吐出一句:“此地,脏。本尊要换住处。”
桓竹月:!!
他那该死的洁癖,发作得毫无征兆,毫无规则,简直是莫名其妙!
当时之所以寻这处宅子,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觉得大户人家屋中整洁。若他连此处都嫌弃,此城中,恐再难寻出比这还干净的地方。
“师尊啊,此时天色已晚,我一会儿多扔几个清洁术,多清理几遍房间,你且先将就一晚可好?”
顾非闲此时已走回至桓竹月身旁,朝着东方染云拱手劝道:“寒舍狭小,委屈东方前辈。要不顾某命人将主室收拾出来,您暂休一晚?”
“不必。”东方染云轻呵一声。
顾非闲也不恼,反而十分耐心地劝道:“东方前辈,您修为高强,休不休息自是无事。阿月这些时日,定是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