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太长，常常是这个发型，前后没一点碎发，其实她年纪不算太大，眉眼柔和，一直跟学生打交道，整个人散发着亲近的气息，小时候他们几个最喜欢到齐望家玩。
宋秋就会拿出她自己平时休息时用针线钩的小玩偶，给他们挂在包上精致又可爱。
现在这情况她有些无措，认错也不是，跟长辈开玩笑也不是，只像齐望一样低下头来沉默，她心下升起没来由地烦躁，手指无意识掐着裤子口袋边缘，透过衣物在另一根指腹留下掐痕。
“你们几个都一个学校平时也都互相照应着，”宋秋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月月啊，你在学校多帮阿姨看着点齐望，别跑别闹啊。”
“行阿姨，我会的，您放心吧。”林郑月本来是一直担负这项重任的，但现在她实在心虚，只好先伸手将阿姨手里剩下的手工品接过来，几人前前后后上楼。
齐望家在二楼，没到门口宋秋就接过来她手里东西，像是费力挤出一丝笑容，眼角的皱纹却异常清晰，跟她道别：“月月快上去吧，军训这一天肯定累的很。”
林郑月望向齐望，向上指指，“那我走啦？”
齐望点点头。
她挥挥手，扬起笑脸，“阿姨再见。”
然后转身上楼，她家就在三楼，不过不着急回去。
身后声音慢慢变远，在狭窄空荡的楼道里回响，变成刺耳的音量。
“这几天太热了，太阳还这么毒，明天军训还是别去”
话音未落，齐望声音接起来，“我在旁边坐着，什么都不做，还能晒晒太阳……”
钥匙串的声音呼啦啦响起，紧接着旧铁门被拉来，声音全部被掩埋进去。
小区很旧了，楼梯很窄，两人并行已经是蹭着肩膀，墙壁上是一层层叠起来的小广告，边角翘起来，灰尘附满把颜色盖起来，又被新的广告盖上去，转角处是已经掉了一半铁皮的电箱，几根黑色电线暴露出来，披着厚厚一层灰尘。
林郑月一个个仔细看着熟悉的小广告，一个台阶一停，慢悠悠上楼。
专业维修，电话上门。
通下水道/卫生间。
不孕不育，药到病除。
无痛人流……
磨蹭到三楼门口，林郑月抬头，去年新换的门，姑姑念叨了好久的一开门就哗啦啦乱响铁门，终于被换掉了。
她抬手，敲了敲门。
顿了两秒，又从书包掏出钥匙，插进去。
“姑姑，我回来啦。”
屋内窸窸窣窣一阵，姑姑声音传过来，
“回来啦，你姑父今天不回来，洗洗手咱们这就吃饭！”林萍从卧室走出来，又招呼儿子，“舟舟快出来吃饭，再玩你那电脑信不信明天我就给你卖了？！”
舟舟今年八岁，留着小孩间流行的锅盖头，圆圆的眼睛，肉肉的脸蛋，乖顺的头发贴在脑门，一撮翘起来，像在抗议。一边撇着嘴从房间出来，一边抬手用手背擦嘴，
他爬上凳子，手还没伸到馒头上，
“啪”一声被林萍打回去，瞪他一眼，“洗手了没！快去！”
舟舟哼一声，也不敢看他妈妈一眼，两条腿一蹬，下了凳子，跑去厕所。
林郑月笑了笑，走进厨房，帮忙拿了筷子，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帮忙端菜。
林萍挂着热情的笑容，绕开她的手，“我来吧月月，快去坐着吃饭吧！”
她收回手，在厨房洗下手回到座位。
“姐姐，军训好玩吗？”舟舟已经洗完手，又瞪着腿爬上凳子，圆圆的眼睛看着她，跑了几步脸红嘟嘟的，像个年娃娃。
“好玩啊。”她回。
“你吃完饭赶快去写作业，没几天就开学了，看你到时候着不着急，”林萍端着菜过来，教训他，“一天天的就想着玩，好好学习才能考上姐姐那个学校呢，多跟你姐姐学习学习少玩你那电脑。”
时间已近傍晚，窗外暗下来，晚霞挂在半空，将地面镀上一层红光。厨房窗外是一棵杨树，叶子还翠绿着，随着风缓缓晃动。
“月月吃菜，”林萍夹给她一块西红柿，”军训累不累？”
“不累姑姑，跟原来初中训练的项目都差不多的。”她笑着抬头回答。
林萍又夹给她几块鸡蛋，开口：”这夏天天热，学习又忙，把衣服放洗衣篓里，到时候我一块就帮你洗了啊，可别再跟姑姑见外了啊。”
林郑月点点头。
林萍又转而看向认真吃饭的张宇舟，边夹菜边皱眉，“舟舟！一会拿你作业给我看看，别只知道玩！天天跑来跑去跑疯了都。”
舟舟埋头吃饭，扒拉两下，放下碗，一溜烟儿跑回房间去。
两人也吃的差不多了，林郑月起身，打算帮着收拾碗筷。
“快回屋吧，我来就行。”林萍忙接过她手里的碗，朝屋里示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