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北溪真没想到他会记得自己。
那时候的陆南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学生会主席,获奖无数,学校出面表彰了好几次,想不认识他都难。
“哇,陆哥,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啊?”
“你说呢?学校老楼的墙上现在还挂着呢,你是一点都不看啊。”
那男生笑笑:“那我回去一定好好看看,真没想到咱们学校还有过这种美女。”
陆南笑着推开他:“一边去,问问王叔准备好了没。”
那男生打闹着扯着同伴离开,一时间这一方天地只有陆南和落北溪两人,地上散乱的放着炉子和木炭,陆南长腿一迈,跨过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俯身捡起炉子来放在手里看着。
“啧,怎么不干脆买块铁回来让我打呢。”
一群年轻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买回来的全是散件,还需要自己现场组装。
陆南摸着头看了半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去工具房拿出工具着手开始组装。
落北溪蹲下,托着脸看着他小臂上流畅的肌肉,忍不住开始想入非非。
当年的男神现在依旧抗打,这么多年下来,她见过的男人不在少数,但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陆南。
大概是青春期时心里的那份悸动让人印象格外深刻,许多个无人的深夜,她独自抱着酒杯看着相册里为数不多的照片,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酒醒了,梦也就醒了。
但是今天,那个靠着酒精上头才敢被她放出来的男人就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
说实话,虽然重逢这么多天了,但是一直没有很真切的感觉。
好吧,她承认,她还是没法接受昔日的男神成了农场场长。
即使他还是依旧帅气,依旧那么令她心动。
蹲着看了半天,落北溪忽然凑近他,犹豫的问:“那个,你为什么当场长了?我记得你是学计算机的吧?”
陆南歪头看她:“副业。”
他笑了一声,拍拍手,把炉子立好叉着腰说:“干累了,不想当社畜了。”
社畜。
落北溪笑了一下:“没想到陆总也要当社畜啊?”
她托着腮,微微侧头看着陆南,想象不到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为了工作满面沧桑的样子。
“当然了,零零七谁能熬住啊。”陆南说着拘起一把辛酸泪,“上班半年不到,赵琛说我老了十岁不止。”
“老了十岁依旧帅气,”落北溪狗腿的吹捧着,“老了就是成熟型帅叔叔了。”
陆南看了她一眼,落北溪紧张的回看他,面上落落大方,实则心里慌得不行。
他会看出那份埋藏在心底的爱恋吗?落北溪紧张的看着陆南长长的睫毛,心里升起无限的期待,又带着几分恐慌。
万一......她是说万一,万一陆南也喜欢她......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又忍不住开始恐慌起来。
男神就是应该坐在遥远的地方供她瞻仰,一旦走下神坛,跟她亲近起来,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想什么呢?”陆南站起来,把组装好的炉子放在旁边,伸了个懒腰。
“嗯?”落北溪慌忙回神,连忙跟着他起身,“没,没什么。”
“你还没在这边转过吧,”陆南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整理着袖口,说:“带你去逛逛,去吗?”
落北溪连忙点头:“好。”
农场占地面积其实不大,就一个鸡舍,还有一个大一点的猪舍,陆南带着她遥遥的看了一眼,指着那边说:“赵琛的猪在那里面,就两只小猪,一个睡不醒,一个坐不住。”
“嗯?”落北溪歪头看他,“小猪的名字吗?”
“算是吧,”陆南笑笑,“那天跑出来的是坐不住。”
落北溪恍然:“还挺形象的。”
再往前,就走到了农场的后门,是一个小铁门。
“农场门挺多的啊,”落北溪透过低矮的围墙往外看,“外面就是农田吗?”
“算是吧,”陆南开门出去,双手插兜看着一望无际的田地,说:“这边是没有出租的地方,还是荒着的。”
落北溪顺着看过去,跟两侧绿油油的小麦田不同,中间那一块地光秃秃的,看着挺荒凉的。
两人顺着田埂走过去,蹲在田埂上触摸着地上的土,呼吸着温暖的风,跟自然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落北溪看着地面的土,慢慢的抓了一把握在手里,感受着略带潮意的泥土,生命力在她掌心缓缓散开,慢慢融进她的血脉。
恍惚间,她仿佛也成了田间的一棵草,扎根在潮湿的泥土里,吹着春风,头顶蓝天,享受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命。
可惜,草没有脚,它们只能扎根于此。
“我没事的时候就回来坐坐,”陆南低头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