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少师出了院门,李霜霜瞥见了藏身在暗处的肖紫衿和更远处的乔婉娩,他们都是来等候结果的,只不过他们似是没想到自己会来搅局。
当没有看到肖紫衿,她转头定定的看向乔婉娩的方向:“我知你们在做什么,但他是不是相夷我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只想问一句,你们希望他是么?……少师我带它回家了。”
说完李霜霜转身就走,也无一人上前去追她,而方巧踏出院门的三个院长也听到了李霜霜的问话,各晓心中滋味。
或许这些人里唯有乔婉娩是真心实意希望李莲花就是李相夷。人心是阴暗的,有黑色的那面,纪汉佛、白江鹤或许也希望李相夷活着,可他若回来,他们便不再是掌握话语权的人。
而云彼丘则内心矛盾万分,他愧疚自责,可若真面对上活着的李相夷却不知如何自处,一番试探,也是为求个结果,倘若不是那么他还松一口气。
至于最不希望李相夷回来的当属肖紫衿,他最害怕李相夷与他争抢乔婉娩,与他争抢他想要的一切。
“怎么样?”等李霜霜的人影都看不见了,暗处的肖紫衿才现身迎上纪汉佛等人。
“虽然没喝那碗粥,但其他的都对不上根本就不是。”
“白院主说的有理啊,若他真是李相夷,我家主上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黎阳子就是第二环来消减他们猜疑的人。
“也是,小霜见他和见别人无二,一点看不出有什么激动的样子,要真是门主,她怎么可能这么冷静。走吧,黎堂主,我们回天澜园议事吧。”
“也好。”
等李霜霜换去门主服饰和面具后,再次扮成了李澜庭前去找乔婉娩,以李莲花与狮魂是旧时好友为由询问狮魂的去向。
“好,狮魂这名字我听过,我这就去帮公子查找。”
“那就有劳乔姑娘了。”
“客气。”
虽说是十年前的旧事,但乔婉娩这个人做事心细如尘,只要是自己接触过的人、事都会留下相关资料,恰巧当年狮魂被放走时,曾给她写过一封信,她也收的好好的,当即派人取来,交于了李霜霜。
“公子,这封书信出自薛玉镇采莲庄,不过也是10年前的事了。”
“人海茫茫能有一丝线索也是不容易,多谢了。”
得到信件,李霜霜便回李莲花的住所,听到了无了对他病情的新诊断结果。
“你以为你还有多久的命够你这样折腾啊,老衲再三叮嘱你为何就是不听啊,你这般聪明的人若是突然变成了疯子傻子,老衲很不习惯呐,你若再这么妄动真气下去,只恐你难撑到半年光景。”
半年!竟缩短了如此多的时间,李霜霜闻言腿都软了三分,心一阵阵揪痛,死死地握着双拳,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向背对她的身影。
“半年就半年呗,先前那情形,我也是下意识而为之,我怎么能让她在我面前出现危险。”
“难道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出现危险了?你为什么对你自己的命这般不在乎!”李霜霜踏入门槛跑向李莲花抱住他,“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我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动你那维持性命的真气啊,好好活下去,我求求你了相夷!”
“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嘛,从小到大我都在做这件事。”
“别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我叫你回家治病你推三阻四,我喊你别用真气,你给我转移话题,我告诉你李相夷,我对你这种做法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李霜霜无语至极。
“你是不是见过云彼丘了,我知道你并不计较他当年受角丽谯的蛊惑,为你下碧茶之毒之事,10年前的那笛飞声一心想与你一战,可他怎么都想不到他最后赢了半招的,竟然是身中剧毒之人。既然你都不在意他帮笛飞声暗害你,那你为何不能放过自己,还一门心思觉得是自己一意孤行向金鸢盟宣战,才导致四顾门五十八位英雄惨死,四顾门从此分崩离析。”
“别说这件事错综复杂,再者你不是很疼惜李姑娘嘛,你怎么忍心让她为你担心难受呢?她那日都这般告诉你,你想做的事她陪你,你不想回家她不勉强你,如今只想让你不要妄动真气好好活着,做完那些事就去了这毒,和她回家,你为什么不能允呢?”
无了听不下去,替李霜霜说话,谁都没有察觉窗外的笛飞声听到了一切,他整个人听懵了,愤怒至极,他以为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天下第一,如今却被告知是作弊得来,这不亚于往他心口戳刀。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让我说两句,老和尚你什么时候变成说书的老和尚了?我就是觉得做李相夷太累了,做李莲花也挺好的,有几日过几日……”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以来都在和你开玩笑?你很想一死了之是嘛?那我先去帮你探探路。”
李霜霜灰暗了眼眸,淡然却又毫无生气的望着李莲花的双目,在他骤然惊恐的神色里抽出长靴中的短刃就往自己的心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