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兮月?”
芍药仙拉拉她:“快参见花神。”
大荒中,虽然神族血统高贵,但诸妖一向只尊昆仑山,对于其他神族,并无多余情感,按理说,花神并不值得兮月拜见,只是如今有求于她,便随着芍药仙一同郑重见礼。
花神上下打量了一翻兮月,目光中审视之意甚浓:“我已知晓你的来意,你想要一片九瓣莲是吗?”
兮月并未来得及告知芍药仙自己的意图,花神竟然能提前知道?
“你不必觉得惊讶,害你姐姐的,是三尾狐山上的一名花妖,她在朝拜之时,偷了族中至宝制下此毒,我已将她打入轮回。”
“她为何要害我姐姐?”
“这我怎么知道?这世上因果有报,她害了你姐姐,自己已遭受报应,此因果已了。”
兮月瞪大眼睛:“这怎么能叫了了?我姐姐还生死不明呢!”
“那又怎么样?害你姐姐的人已经死了,其余任何人,没有理由为她的生死再去负责。”
“你……真的是神?”虽说时光洪荒的变迁太过久远,如今的神不再每一个都悲悯世人,但最起码的慈悲之心也应该有吧,何况每一个花妖都隶属花神管辖,在她座下出此恶事,她竟如此直接明了地推卸责任吗?
兮月的质疑让花神不快:“我说了了便是了了,如今,你想要向我求九瓣莲,这便是我们之间新的因果伊始,你可承认?”
她不承认能怎样?如今阿姐还在等着她呢!
“我可以给你九瓣莲,但你要用自己的一样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
“我观你的眼睛生得极美,眼神清澈纯洁,但望人时却又像长着一双钩子,让人心痒,我喜欢你这双眼睛。”
毛骨悚然便是兮月此时的感受:“你要我的眼睛?”
花神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愿意我决不勉强。”
兮月真想破口大骂!什么狗屁的你情我愿,阿姐被花妖所伤,花神明知此毒只有九瓣莲可解,却如此威胁于她?这是花神?面前的花神明明比婠婠还更像个魔!兮月转头去看芍药仙,却发现她早已昏睡在地。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显现:“那个花妖?是受你的指使吗?你从一开始就想要我的眼睛?”
花神拍了拍手:“与我无关,她只是知道我让人到处找你的下落,却找不到,她想在我面前立功,便想了一法,从你最亲近的人入手,你姐姐有难,你总会出现的不是吗?看看,最后她的计划得逞了,你不是乖乖来到我的面前?可惜她用的方法是错的,等不到我的褒奖便魂归天外了。”
“……为什么?”
“你离太子殿下,太近了些,一个小小狐妖,不知天高地厚,也敢肖想日月之光!”
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直蹿到头顶,这个花神绝对是个邪神,定是她诱惑了那名害了姐姐的花妖,如今杀人灭口又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你最好死了向昆仑山告发我的想法,我早已经自行请罪,治下不严而已,你姐姐之事,我从未插手。”
这……便是实力之下,绝对的不公吗?这花镜中,是花神的天下,而花神既然敢在兮月面前说出这些话,就表示她毫无顾忌,一切都只能是那个花妖一手促成。
“只是因为,太子殿下吗?”
花神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只是因为?我告诉你,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他,他是战神,不该与你这小妖有了纠缠,你懂吗?你们之间隔着天地!若你还要纠缠他,便是害人害己,如今你姐姐尚有生还可能,若是国后亲自出手,等待你的,便是连求死都不能够。”
“被打击到了?我给你一日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花神水袖一挥,兮月便退出花镜之外,而花镜里,芍药仙醒了过来,对着花神担忧道:“花神,您这样替国后做事,很危险的。”
花神早已换了一副面孔,刚才的嚣张可恨消失不见,变为深深的无奈:“芍药,花族式微,我们无所依仗,国后想让这小狐狸知难而退,却怕伤了母子感情,她暗示于我,若我不拿出点行动,恐怕她会出手对付花族。”
“可是花神……”
“不必多言,这小狐狸确实胆大包天,得此教训也算应该。”
“那,您真的要她的眼睛吗?”
花神脸上重新扬起梦幻般的笑意:“当然,她那双眼睛,我确实喜欢得紧,替国后做了那么多事,我早已经无法回头,只要不触犯天谴降罪花族,便怎么高兴怎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