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蒸发带走皮肤温度,苏筱筱感觉有些冷,双手下意识握拳留住消失的体温。
她盯着黑衣男子,心想:莫非在她穿越的一瞬间,陈风也跟着一起穿越了?
过于巧合,她不敢相信。
若陈风真的穿越过来了,王子义对她用陈风的名头,怎又无动于衷?
苏筱筱的目光流连在他浓烈的五官上,实在是太像了,宛若原封不动照着陈风复刻一般,着实匪夷所思。
苏筱筱歪头蹙眉,稚嫩无辜的脸看起来不知所措,看似茫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眯着眼睛未回答,托着下巴观察苏筱筱,半晌开口:“衣服都湿透了,怎能让我们的客人如此狼狈。王子义,给他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好的,领主,我这就安排。”王子义应道,离开前轻声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男人垂眼听着,再抬眼,目光带着些许阴鸷地扫向苏筱筱。
他慵懒不屑地轻哼一声,轻拢衣袖,遮盖住□□精瘦的胸膛,开口:“冬雪,出来。”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嫩白如羊脂玉,从他身后探出一个极为娇艳的女子,她小巧的下巴搁在手上,娇滴滴道:“领主,他就是陈风?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好像个女郎啊。”
苏筱筱佯装嗔怒道:“大胆!你是谁?哪里来的胆子敢折辱东林学宫的老师!”
“东林学宫只有男性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严禁女子混入,你这般折辱,是要毁了林祭酒乃至整个东林学宫的名声不成!”
冬雪作为烟柳巷花魁,怎被如此厉声呵斥过?她两眼发红,咬着嘴唇一头扎到男人怀里,怯懦道:“领主,他好凶啊。”
男人怀抱软玉温香,笑道:“不怕,东林学宫只靠着一个没权势的林如星,不足为惧,只不过,林如星的父亲济北王林东风,这点面子我们要给。”
男人瞥了一眼王子义手上的干净衣物,视线不怀好意地苏筱筱身体游移,像是要看穿她似的,“即使是个背叛林如星的叛徒,我们也要宾至如归。陈风,换身衣服,可别着凉了回去,怪我们招待不周。”
苏筱筱见他不依不饶,暗自咬牙,擦净脸上雨水,一板一眼正经道:“《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我的身体暴露在人前,是对父母不敬,还请避让。”
男人怔了两秒,随后沉声笑道:“陈风,你怎对更衣两字如此敏感呢?我可有说过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更衣吗?”
他低头对怀中女子道:“冬雪,你带陈风去偏房更衣,将陈风上上下下都擦干净了,懂?”
苏筱筱抿嘴盯着他不发一言,他也回敬漫不经心的笑,仿佛眼神在说,演,你就接着演。
“好的呢领主。”冬雪软绵绵站起,领着苏筱筱来到偏房,虽然是偏房,室内奢靡得令人瞠目结舌,家具陈列无一不考究,冬雪关上门,看着苏筱筱一脸呆萌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捂嘴吃吃笑出来,贴近苏筱筱道:“陈风,我来伺候您更衣。”
苏筱筱一把挥开她的手,那姿态很明显,就差没把男女授受不亲几个字写在脸上。她双手撑在桌上低头不语,不能在冬雪面前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怎么办?
冬雪面上笑意荡开,开口:“陈风您别紧张,领主让我来服侍您更衣,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本风尘女子并不清白,您无需在意毁我名声。”
冬雪在风月场所浸淫多年,头一次见到如此冥顽不灵的正人君子,她觉得好笑又好奇,握着苏筱筱的手臂绵软地贴上去,见她未拒绝,抬手摸到他雪白脖颈旁的蓝色领口,一路往下抚摸,快到胸口时,她感觉手掌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紧接着腰间一空。
她惊讶低头,发现腰间系带被苏筱筱快速解开,外袍紧接着被剥落,露出白色中衣,她大惊失色,缩回手臂护住身体道:“你想干什么?!”
苏筱筱淡定笑道:“姑娘既不清白,我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既然是你情我愿,为何不共赴极乐?”
“不,不可以!我是领主的人,要是领主知道了,会杀了我!”
苏筱筱听到她惊恐之言,怔了两秒,旋即揽过她的杨柳细腰,笑着开口:“你不说,我不说,领主怎会知道?”
说完她就作势捧起冬雪的头,欲往下吻。
眼见着嘴唇就要挨上,冬雪大惊失色挣脱开苏筱筱,推开门往正殿冲去,惊恐地扑倒在黑衣男子怀里,红着眼睛开口道:“领主,陈风他非礼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苏筱筱听着冬雪的哭喊,笑着关上门,不疾不徐地拿过干净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
冬雪温香如玉地蜷缩在男子精壮的怀里,任谁见了都我见犹怜。
男子坐怀不乱,一脸淡漠地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眼睛却看着偏房方向。片刻后,苏筱筱身穿一袭白色暗花绸缎长袍,一脸天真地走到正殿,抬起一条粉黛色缎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