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哎呀,我得去看着那肉!”瘦肉儿拍手说了一声,走了。
“你和他们还蛮熟的嘛,都知道你的身份。”
“这就是我跟你要说的,这家店啊,藏龙卧虎,方才那位曹大哥是位游侠,仗剑犯禁以消世间不平,瘦肉儿虽是个厨子,武功亦是深藏不露,最拿手的就是发暗器,我还同他学过一阵。账房张先生你别看一副文弱书生样儿,一笔一扇能杀人于无形,还有那个花姐儿,她身后有一个惩恶扬善的游侠组织,有好些个这样的人。”
姜芸咽下含在嘴里的面,不由地朝在柜台后把算盘打的啪啪响的张先生看了一眼,此人一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约有五十岁上下了,但浑身上下精瘦的倒是显得年轻精神,他们来了如此久,还不曾说过一句话,姜芸收回了视线看向高泠,低声问:“你想用他们?”
高泠点了点头,为姜芸又夹了面条,说:“你再吃点,那烤肉要且等着呢。”
姜芸吃的少,一大碗的砂锅面多半是被高泠给吃了,最后连浓汤也给喝光了,姜芸笑着为他擦额上的汗,“吃饱了吗?”
高泠注视着妻子温温的眸色,有些按捺不住了,带她上楼到一间客房去,这间客房是高泠素日来时下榻的地儿,几乎成了专属,松了帘儿,房内顿时暗了不少,一切都刚刚好。
天将黑未黑时,姜芸抱着被褥半靠在高泠的肩上,静静地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指尖顺着他腹间的沟壑一遍遍滑过,这是姜芸以前最爱做的事儿,也是高泠最爱看姜芸做的事儿,此刻高泠垂头看着,随着漆黑的夜色一点点从窗子渗进来,他也恍惚起来,好似他们仍在南方的山林里,好似这么多年来,都是一场梦。
高泠故意抬起结实的双腿压在女人腿上,姜芸也不动,任凭他重重地压着。
“该起来了,我好像闻到烤肉的香味儿了。”
“哪有。”姜芸笑他。
“天晚了,我们出来这么久,阿满还在家,估计正盼你回去呢。”
姜芸动了动身子,刚要坐直复而又靠到了高泠身上,“真的不想动,好想一直都这样,若是时间能静止就好了。”
“若是真能静止,那我俩可是得换个姿势才好,分不开的那种。”
“你真是的。”姜芸听他一本正经说坏话,朝他胸肌上拍了拍,猛然坐起道,“好啦好啦,是要起来了。”
高泠笑着从她身底抽出身来,麻利地穿好衣袍,点了灯,而后为妻子梳发带钗描眉,事罢要出房间时,姜芸有些害羞地从后拉住他的袍,低头说:“有些不好意思出去,我俩上楼这么久,他们都……”
高泠揉了揉她的脸儿,说:“不用害羞,夫妻之事他们都懂的,这也不是羞耻的事儿,再说我们合法夫妻,你今早上可收了我的婚书的,还有儿子都那么大了。”
姜芸吸了口气,揽上高泠的胳膊,两人下了楼梯,此时花姐儿也已经起身了,她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正喝茶,瞧见两人下来,笑说:“你俩下来的可真是时候,方才瘦肉儿刚说羊肉烤好了,叫了曹金去抬。”
“那可不,我可是闻着味儿下来的。”高泠为姜芸擦了条凳,为她倒茶,花姐儿在一旁托着腮一直瞧着,高泠倒是做的细致,什么都要为姜芸弄好,可姜芸坐在那颇有些不自在,有外人在总觉得怪怪的,捧着茶说:“你别管我了嘛,我自己来。”
“有为夫在,哪里用得着你动手。”
姜芸刚想鼓气回说,只听花姐的笑声如铃铛般响了起来,花姐朝俩人说:“妹子可真是好福气哟,有这么个会疼人的男人,陈焘,我可是好久没回中原了,中原男人们都这么怕老婆疼老婆的吗?改明儿啊,我也找个中原男人。”
“花姐儿你可别打趣我,我们那里的君子都惧内,疼妻子可不是丢人的事儿。”说着欢喜地瞧着姜芸,“得此良人,我可不得好好宠着。”
平日里姜芸挺能说的,可碰到陈焘在外人面前儿说这话,她倒是一句也说不上来了,只能在桌儿底下推了推他,让他莫说了。
高泠转了话锋,对花姐说,“最近宫里有传回消息吗?”
“有。”花姐饮了口茶,娇艳欲滴的面庞闪过一丝带有杀气的阴翳,“太子死了。”
“嗯?”高泠挑眉,问,“怎么死的?”
“病的,国玺一案后,太子一直重病在家,前段日子咽气了,听说留下一遗腹子,皇帝心中有愧,说若太子妃生下儿子,就把皇位传为皇孙。”
高泠不自觉地用手指敲起桌面来,似是在想什么。
花姐儿见他犹豫不决,说:“你还是想名正言顺继位?又不想引得他们内斗,又不想篡位,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麻烦,若是我,直接派人去把那些人给清扫个干净。”
高泠仍默声思考着,姜芸瞧出了他的为难,说:“林中,守初哥写的史文你看了吗?大兴那篇,是我写的,赵旦给润的色。”
高泠的神被她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