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姜芸,你睡了?”
“没有。”
“没有就好。”他吻过她的雪颈,吻过她的耳根,吻过她的发丝,“听御医说,你犯了胃病,还疼吗?”
“都好了,你来问。”
“我怕你离开我。”
“你不是要赶我走?”
“原来是,赶着赶着就舍不得了,你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不转,今日我都没看成你。”
“转过来嘛,芸芸。”
摩擦生出的酥痒,在那里面始终得不到满足。
他的汗水涔涔而下,呼吸急促间,他听到有人叫:“陛下,该上朝了。”
李文君将他摇醒,霎时间红润的嘴唇落在他的脸上,“你睡着了,太好了。”
她眼睛里满是欢喜,而高泠只觉身下粘腻难受,摸了摸额头的热汗,一脸茫然,怎么会是梦?
他见妻子正在拉扯不整的衣裤,高泠慌乱中赤足下地,双唇发颤,面色惨白。
“你怎么了?”李文君下床朝他走来,高泠转而逃出,“这屋里太闷了。”
他推门而出,深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气,周身凄寒一片。
黎明前的昏暗里,蓝黑幕布上成片成片的白云裂出冰纹般的形状,高泠深深地吸气呼吸数次,转身回到内殿,走入豢了一宿的暖意中,李文君坐在榻边儿歪着头阖着眼,听见高泠进来,睁开惺忪的眼睛,问:“我将窗子打开吧。”
“不必了,你睡吧,朕自己来更衣。”
“那怎么能行呢?以前是我不在,现在我来了,自然要尽一个做妻子的本分。”她朝他笑,起身时还随意理了理散乱的长发。
李文君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柔软,不疾不徐,她真是个好妻子。
“昨夜,朕没……朕没吵到你吧。”
“没有。”
“那就好。”
“早膳想吃什么?我给你准备。”
“现在你不用做这些了。”
“我喜欢。”她为他戴冕冠,顺着往下揽住他的腰,抬头看他白皙俊俏的脸,欢喜道,“真好看。”
刘慎在外面催了,高泠轻轻推开她的手往外走,李文君跟出来目送他,眼神里有着担忧与期盼,而高泠却生出一种终于逃离了的快感。
这晚高泠独坐看书,李文君已经熟睡,到了三更天,守夜的太监在外头打着盹,万籁俱寂,高泠悄悄而出,他在正阳宫外深吸一口凉气,自觉悲哀,诺大的皇宫,竟无一可说话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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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春翻了个身听到有簌簌声,睁眼环视了一圈,可是把她吓一跳,那榻脚处坐了个人。
“哎呦,陛下!”言春坐起来,因忽然吓到胸中还喘着粗气,“这么晚了,您怎么到奴婢这儿了。”
“文君睡了,朕想喝酒,又怕误了早朝,心中烦闷,无处可去。”
言春下榻披衣掌了灯,坐在榻角同他说话,“去看看皇后吧,这两日她没见到您,睡不好吃不下的,抄了一日的经书,这会大概还在抄着,您过来时瞧见灯亮着吗?”
他皱眉,“亮着……怎么抄起经书来了?”
“娘娘近日总做噩梦,梦见那日在城楼上的事儿,日日去浮图殿,问了释慧师父,说为亡者抄经能给亡人修福。”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地说。
“奴婢真高兴,以前您一心寻死,现在倒是想活了,多亏了娘娘,能治您的失眠还能治疗您的心病。”
高泠应和说:“是啊,多亏了她……她现在,心里一定不舒服。”
“那日王妃来,娘娘在正阳殿外听到了您的琴声,回来路上哭了许久,奴婢私以为,这天下情啊爱啊都是自私的,得不到时想得到,得到了就想据为己有。”
高泠微微抬颌,似在收泪,“朕也想……可文君她恪守妇道,尽心尽力,妻子该有的本分他都有,朕开口休妻,已是大罪,上次在北定,她因此还动过自裁之念,文君表面温顺,实则倔强刚烈,更何况……朕于她有愧……”
言春只是无奈,“当初那个孩子,您是做的不妥,可任谁身在虎穴都想逃脱,别为过去的事儿苛责自己了。”
高泠低声喃喃说:“我亲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这罪,我此生都无法偿还,我无颜面对文君,”
“是李将军做的太绝,他是您舅舅,二十多年前却派杀手杀您,以至于让你流落在东定,如今又设计置于你死地,当时您一心想要逃脱李家,恰巧王妃又怀了身孕,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总归是我的错,若早弄清楚文君和她父亲并非一伙儿,说什么我也会护着文君和孩子。”
言春往高泠身边挪了挪,将本就非常低的声音又往下压了压,“陛下,李将军加在身上的那些罪名,您真打算就如此认了?”
“这关系高家、李家和姜家颜面,我若不